夏舟被关在孤山小宅后屋内,每日里周老五送来饭食,拎走便桶,居然真的未曾骚拢她,看来贾大娘积威甚重,也难怪团伙会冒险掘地道营救她出来。夏舟恍惚只记得,外面天黑又天亮重复了三次,她在这屋里已被关了三天了。
这晚周老五端进一桌饭菜来,有酒有肉甚是丰盛,夏舟暗自警惕:莫非是上路饭?
周老五过来解开她的手,腿仍是捆上,令她坐下自己吃。夏舟一面细嚼慢咽拖延时间,一面猛转脑筋想着如何脱困。夜半翻窗户?这破房间根本没窗户。打晕周老五?肯定不是他对手。拿钱收买?全身上下没一个铜板。。。。。。
周老五在夏舟对面大马金刀地坐下,自己斟了杯酒,吱溜溜喝起来。酒过三巡,他脸冒红光,一双三角眼开始在夏舟身上逡巡。他端起酒杯来对着夏舟说道:“小娘子莫怕,我周老五虽然好色,答应过的事儿却定然做到,说了不碰你就是不碰你,不过秀色可餐嘛,对着你过过眼瘾也好。你可休要吵闹一一一一一一一一看看这些菜就知道,我对你那可是真好!”
夏舟假意感激道:“谢谢了,味道还真不错。”
周老五听了又是得意又是伤感:“那可不,我以前可是大厨!要不是那该死的东家,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地步,哎,不说也罢。”
铆足了劲儿要套他话的夏舟又怎会放过这条消息,当下表示对东家的愤慨:夺人饭碗,无异于断人财路谋人性命!
周老五也有了几分酒意,当下滔滔不绝将肚子的消息卖了一个底儿掉。
他本是县里最热闹的酒楼百花楼的大厨,好端端地东家偏要来巡查,还是乔装成顾客的私巡,坐楼下大堂里点名要吃三不沾。这三不粘原是他的看家本事拿手好菜,作法是:打几个鸡蛋,再将鸡蛋黄加入淀粉c白糖c清水,用筷子打勺,过细罗。炒锅添入熟猪油,置中火上烧热,倒入调好的蛋黄液,迅速搅动。待蛋黄液成糊状时,一边往锅中徐徐加入熟猪油,一边用勺不停地搅拌,蛋黄糕变得柔软有劲,色泽黄亮,不粘炒锅,此菜口感酥软,甜咸适宜,而且一不沾盘,二不粘勺,三不粘牙,清爽利口,因此叫“三不粘”。那天恰巧他多喝了几杯,将盐误作糖给加了进去。东家吃毕当场就翻了脸,亮明身份召来掌柜将他赶了出去。
待他回头到别家酒楼去谋职,人家听说是被百花楼赶出来的,怕他手脚不干净,全都不敢用他。不多时家中已无余粮,正蹲在家里犯愁之际,曾有两面之缘的贾三姐从天而降接济了他,感恩戴德加上走投无路他便入了伙。
贾大娘团伙专门拐卖单身女子,拍花闷香无所不用。弄到姿色好的便送往吉州,那里的青楼出手大方;姿色一般的就发往下等窑子;年纪大的则带到偏远乡间卖给老光棍当媳妇。若有那姿色上等,聪明伶俐又有才艺在身的,便留在团伙内加以笼络,或威逼利诱,或以艳少勾引成奸,使她们卖弄色相设下美人局,专哄那些个富商阔少。
贾大娘行事谨慎,从不碰有背景有势力人家的女眷,也不吃窝边草,卖人也都卖得远远的,因此乡邻们都不知道内情,她也平安了许多年。后来入伙的贾三娘却性急口快,又好拔尖占强。因与邻里口角,当街就咒人断子绝嗣。过几日真将邻居儿子闺女迷昏了全绑了回来,儿子卖去矿山充苦力,闺女则卖去了吉州青楼。三年后,在吉州卖身,受尽折磨的邻居闺女辗转托人捎了信回来,邻居这才告了官,可惜官府派公差前去取证时,这闺女已被搓揉得香消玉殒了。
此事后西昌县再也呆不下去,贾大娘一伙打算远走高飞,顺便带上夏舟这个生面孔,也是存了边跑路边捞一票的心思,当然前题是,要将她调jia好,既要听话,又不能呆头呆脑。周老五知道行期将近怕日后再无与夏舟独处的机会,便趁今夜送饭菜之机,想找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