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灰衣护院跑来,“公子,袁珏龙去而复返,又带人向瓜州袭来。”
曾公子波澜不惊地道:“既然如此,弃了瓜州城。”,和蔼地搀扶住瞽目老人说:“老人家,兵荒马乱,你们祖孙三个赶路实在太危险,不如与我们作伴吧。”不容分说,便搀扶着瞽目老人向前走。
姓蒙的少年收了宝剑,心里十分可惜丢了瓜州城,矮下身子对金蟾宫说:“来,我背你。”
金蟾宫牢牢记着金折桂的叮嘱,此时有事不看金折桂,反去摇晃瞽目老人的手,瞽目老人推了他一下,“去吧,老朽跟着呢。”
金蟾宫这才肯伏在蒙战背上。
一群九个人慢慢向前走去,路上只听鸟啼蝉噪,谁也不发一言。
曾公子咳嗽一声,问瞽目老人:“老人家到底是如何摸出我的身份来的?”眼睛向金折桂c金蟾宫看去,微微蹙眉,原先并不曾听说花鬼头有孙子,如今怎会冒出来两个?莫非,花鬼头知道自己活不长久,特意收下两名关门弟子?这不像是花鬼头的行事,宁王麾下在找金家一对姐弟,按年纪看,这两个是,可行动,这两个又不像是金家娇养大的,尤其是那女孩,一拐一瘸地走路,像是脚上十分疼痛难忍,却硬生生地忍住了。
瞽目老人道:“老朽曾给先太子摸骨,公子骨架与他十分相似。公子肌肤如久旱逢甘霖的田地,当是娇养的肌肤在北边遭受风吹日晒,如今重回中原,才又恢复原貌。公子额头有疤,当是当年殿前为先太子求情留下的。”
金折桂眼皮子跳个不停,略低了头,心道不愧是花鬼头,记性这样好,这位曾公子,竟然是废太子的儿子?废太子一家被当今皇帝贬为庶民,罚去西北马场,世世代代不许姓皇族姓氏。如今这废太子的儿子来了瓜州,是想要东山再起?
曾公子道:“花老前辈果然体察入微。不知这两位可是您的弟子?”
瞽目老人道:“还不算是。”
这模棱两可的答复叫爆性子的蒙战嘿了一声,将背上的金蟾宫掂了一掂,扭头问金蟾宫:“你叫什么?”
金蟾宫早被金折桂教导过了,“花子期。”
“你呢?”蒙战又看向金折桂。
“花子规。”金折桂答。
“罢了,跟咱们不相干。”曾公子咳嗽两声。
瞽目老人问:“公子怎知道老朽祖孙在这边?”
曾公子道:“消息放出去了,老人家若在有人烟的地方出没,怎会不被人发现?既然没人发现,那就只剩下西边这荒无人烟的地面了。”
护院的头目梁松道:“公子,先在这边歇一歇。袁珏龙只顾着抢瓜州渡口,哪里会来这树林?翻过后头的山,咱们偷偷坐船去金陵。”
曾公子点了点头,梁松赶紧将一直背在背上的包袱放下。
曾公子坐下,喝了水,就跟金蟾宫攀谈:“小兄弟几岁了?”
“三岁。”
“家里原本做什么的?”
“卖唱。”
蒙战噗嗤一声笑了,“就你姐姐那样,还卖唱?”
梁松却接话问金折桂:“你会唱什么曲子?”
金折桂道:“回大爷,我会唱的曲子多了,您要听哪个?”
梁松忽地想起早先有人说瞽目老人身边有个丫头唱《十八摸》,就不叫金折桂再唱。
瞽目老人借口出恭,叫金蟾宫去带路。金折桂虽一时莫不清楚这曾公子一行的意图,但既然同是去金陵,又有人照应一路的饮食,便且跟着他们,于是累了许久,人缩在大树虬曲的树根里打起瞌睡。
梁松等金折桂睡了,便有意说:“这两位八成是金家姐弟。”话音落了,看金折桂没反应,又去看曾公子。
曾公子道:“这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