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九根本制不住她,只能尽量躲避,又唯恐她失脚滑入池中,不敢狠推。她倒是更加起兴,捏着他的下巴,痞痞地道:“小妞,给爷乐一个。若是爷尽兴了,娶你回去做第十八房小妾。”
慎行听到动静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九爷满面通红,面上被月小娘子涂了许多口水,又被趴了衣服,步步紧逼,一副逼良为娼的好戏码。
慎行拎着月浓的后领将她提了起来,她攀住他的手臂竟然也要抓住他乱亲。
孟九的面色顿时由红转黑,拿起托盘上的竹笛吹奏。
曲未过半,月浓就在慎行怀中睡着了。
翌日醒来,她倒是胡乱嚷着头痛,幸亏孟九早让人准备了醒酒汤。
月浓捂着脑袋问孟九:“九哥,我昨天说什么胡话没?”
孟九咳了咳,耳根发烫,顾左右而言他,“开春我要去一次西域。你一人可不能再喝酒。”
月浓看向慎行,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似乎地上有金子捡。
“开春?那岂不是看不到鹤望兰开花了?”月浓面露可惜,想她两年前偶得一袋种子,播种下去,却未如她预料的,绿意满园,待她失望一半月后,竟然长出十几株绿苗,而这十几株的绿苗最终长成热烈张扬的鹤望兰,那花儿,远远看去,竟如同栖息在枝头的水鸟。
她忽然醒悟,惊道:“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去西域?”
她这话说得颇为怪异,一千个人有一千种表达分别的方式,她却独独用了一个“丢”字,仿佛抛弃,若非要以抛弃诠释别离,那也一定是相互抛弃的过程。
如同他所以为的,一个人所说的,往往透露心中所想。
而他绝不可能一个人去得了西域,这样下意识的措辞,却叫孟九读出别样的意味。
他一个人,是啊,在此之前他总感到天地间孜然一身的孤独,这种感觉虽然最初是失去的一条腿带来的,然而日复一日地壮大中,变得由那条腿堵不上的缺口。
此刻,孟九感到月浓的依赖,那种放心将生命依靠在另一个个体身上的胆战心惊又小心翼翼,他因此感到奇异的满足。
被依赖者实则是另一种的依赖者。
马车出了庄子,她始终闷闷不乐。
目光所及的是一片广袤的田地,然而因着白雪皑皑,竟然带了噤若寒蝉的萧索。
月浓惊讶,便问:“九哥,这一片都是良田吗?”
孟九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点头。
“听说你们这有些豪强广占良田,不会是这么一大片都是一个人的吧!”
她掀开窗户帘子,将脑袋探出去,冷空气夹着风雪,扑面而来,冻得她一个激灵。
月浓下意识哆嗦一句:“好冷。”
孟九将她拽了回来,遮好窗帘,又递给她一个手炉,好笑道:“你看到的,不过是其中的一角。”
月浓登时小嘴张成“o”形,瞪着一双圆眼睛,静了一瞬,忽然就问:“难道你也屯田?”
孟九点头,解释:“你方才所见不及我名下田地的十分之一。”
她一时不知该作出什么表情才好,歪头问:“田不在种田的人手上,好吗?”
她这话问得极妙,可重可轻,端看听话人如何理解,然这样的话实在不是她这样年纪的人能想到的,孟九眼前亮了亮,说道:“旁人的我不知,不过在我手上的田地,平常年份抽五成租,荒年则只抽三成。”
她没再说话,然而当时面上一闪而过的失望,叫他刺心。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才恰当。
月浓感到这个时代的残酷,而这种残酷原本就同她毫无干系,只是她忍不住想,此刻自己对面坐着的乃是封建豪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