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耐着,大胆看向他,目光炯炯地说道:“总之,我今后必然能长成旷世奇女子,世间男子无不心向往之,可是,我正坐在你面前,九哥难道不该珍之重之吗?怎么连那样小小的要求都狠心拒绝。”
九爷也觉得自己好狠心,竟然忍了这么久都没将她抱过来摸一摸亲一亲。
手好痒,九爷咳了咳。
孟九点头称是,露出一丝笑意,忽然柔声说道:“月月,什么叫过往十六年内,它是我人生的全部?”
月浓想了想,才想到昨晚,目光闪了闪,扯他的袖子道:“口误嘛,九哥,我是五岁。好九哥,你信月月。”
孟九看了她一会儿,上去拧她的鼻子,忽然就叹了口气,道:“九哥倒希望你是十六岁。”
月浓不明所以,歪过脑袋看他。
孟九放下毛笔,扭了扭发僵的脖子,看了眼仅剩的一简账册,认命地放弃休息一会儿的打算。
将那简账册翻完,他重新蘸湿笔尖在面前摊开的竹简上记下简要,待他终于处理完积压了月余的账册,日头已经升到中天,正是正午。
他揉了揉发涨的额头,耷拉着眼皮,面上的疲惫如何也遮掩不住。
孟九决定泡上一盏清茶来,他滑动轮椅,如同蜗牛般缓缓出了书室。
太阳迎头晃花了他的眼,孟九伸手挡了挡,不过略一停顿,眨出眼中的泪星,他双手继续转动轮子。
忽然凭空蹿出一人挡住他的去路,孟九停下,看向来人。
他的眼神淡淡,毫无意味地落在那人身上,然而却是那一眼叫来人心上颤了颤,连忙低下头,脊梁挺得僵直。
“慎行,何事?”孟九启唇。
石慎行不过犹豫一息,立即应道:“方才月小娘子兴冲冲地来找九爷,不过属下按照老规矩挡了回去。”
石慎行略等了等,半晌未得到应答,有些忐忑地抬头,见孟九一脸若有所思,看不出喜怒,慌忙又低下头。
半晌,孟九若有其事地“哦”了一声,接着才道,“晚饭你让一品居送几道招牌菜来。”
慎行闻言愣了愣,自家九爷在衣食住行上从来不是个挑剔之人,有华衣美服、玉液珍馐可,无这些亦可,今日如何反常起来。不等他瞧明白,孟九又吩咐他,“让织锦坊的师傅下晌给月月量体。”
孟九吩咐完,自顾回了房中,拉了铃,片刻就有小厮上前听差,简要地说明要求,小厮立即又下去。
他猜想要不了一刻钟,那小厮就会提着滚水和茶具回来。
但是在此之前,他只能做一件事——等。
等待总是漫长而枯燥的,平心而论,他并不喜欢这种滋味,然而他的一生注定在等待中度过。
孟九以为他早已对等待的滋味习以为常,然而此时他心上升起一股烦躁,他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才是。
于是他从室内转了出来,轮椅漫无目的地滑动,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下。
那扇门却是大敞,一眼便瞧见里面的人。
是月浓,孟九在陡然看到她的时候有几分惊诧有几分恍然。
见到她,耳畔自然响起那一声“孟西漠”,这三个字叫他心跳如鼓。
见她并未察觉门外的异样,孟九猜想等得差不多了,当下扭转轮椅,又缓缓地转回房中。果然热水及茶具都已在案头置好。
先暖了杯,泼去茶水,孟九给自己倒了杯香茶。
他先放在鼻端嗅了嗅,待茶香馥满鼻腔,他轻缓地嘬了口。
待第一口清浅的苦涩在舌尖肆意开来,孟九放下茶杯,将其中残余的茶水泼了出去。
做完这些,他思量着等一会就是午饭时候,此时,房门吱呀一响,孟九打眼看去,自门外窜进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