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轻声劝道:“哥儿都这样了,奶奶哪里还顾得了那许多呢?就是太太、老太太,那难道还不是亲孙子,亲曾孙不是?能有个不疼的么?再说了,无非就是个体面,前日老太太还说呢,赵家是泥菩萨过河了,哪里还敢得罪咱们家?如今大奶奶只管求了老太太,求着老太太去给人说几句软话,想必就好了,横竖是为了哥儿不是?”
这体面和儿子的命比起来,孰轻孰重自然很容易分辨,姜大奶奶就下定了决心,吩咐奶娘:“你先看着哥儿。”
自己带着跟前丫头出去:“先去求太太才好。”
赵如意这些日子门庭若市,人人都知她是神医,闲下来的时候她也觉得好笑,这些人真没见过世面,自己这两手就把她们唬的这样,要是她们看到师父的本事,还不吓死?
这会儿刚送走了一位太太,才坐下来喝杯茶,还没喝两口,就见老太太跟前的丫鬟过来请:“老太太说,有人来请九姑娘看一看,请九姑娘去前头。”
这倒也奇了,赵如意这些日子来找她的多了,就跟以往的规矩不同了,总不好每个都老太太或者几位伯娘陪着,这家里还要不要过日子了?通常来了人,哪位伯娘或者三嫂子到二门上去迎一下,就陪着过自己院子来了就罢了。
饶是这样,还忙的不可开交呢,也幸而诊金收了不少,赵如意捡着东西只管送人,一家子伯娘嫂子姐妹的都送遍了,师父说,最不心疼的就是银子,咱们这辈子,总不会缺银子花。
师父向来大方,赵如意也不逞多让,手面一向不小,送东西不心疼,她觉得这道理最简单了,这收了东西,总是能少埋怨她两句吧。
不过,怎么这会儿老太太打发她去前头?
赵如意就站起来:“怎么不叫到我院子里来,何必扰了老太太的清净。”
那丫鬟就笑道:“人家一来,就来见老太太,且人家也是老太太来的,我们家老太太自也不好撵人不是?姑娘这些日子忙了,天天在屋里坐着也闷,就当散散心,走几步松散松散也罢了。”
既说来的是老太太,赵如意也就罢了,照例带着玉叶金叶往前头厅里去。
有人带路还是挺顺利的,赵如意走到她惯例听壁角的前厅屏风处,倒是好笑,七姑娘十姑娘都一串儿在那里听壁角呢。
不是很方便说话,七姑娘便向她点点头,十姑娘却是怒目而视,好像赵如意得罪了她似的。
回赵家也有一阵子了,像赵如意这样精乖的人,就是不刻意打听,只看平日里行动说话,也能大约知道各人的脾性,这四房里头,七姑娘是个明白人,十姑娘却不是个太明白的,她向来不耐烦管别人的眼睛鼻子,就只当没看见,轻声问道:“什么事呢?”
说着就张望起来,这一看当然就明白了,坐在客人位子上的几个人,其中那个穿绿的年轻妇人,不就正是那日在玉佛寺里碰见带着孩子的那个吗?
看来,是那孩子的病发作了吧?不然也不会来请她出来了。还饶着长辈,想来她也明白那一日得罪了自己,所以才请了长辈出面来请自己。
其实有什么关系呢,这样的场面,师父碰到的也多了,向来是不放在心上的。
不过这四房的两个姑娘怎么也来了呢?赵如意就停住脚,先问一问。
七姑娘说:“其实没叫我们,我们只是来给老太太请安,只没想到老太太有客,就没进去。”
她是这样说,十姑娘赵淑秀却是一脸愤懑,看起来明显不是那么回事,好像要不是有姐姐管着,她就能冲上来给赵如意一巴掌似的。
气的这样,连向来不大理会这种的赵如意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她觉得自己安分的很,根本就没有直接得罪十姑娘的地方,若说是为了老太太偏心的事,也不至于看着她就恨的这样啊,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