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她才回过味儿来。
选调生?什么选调生?还有这个考试?她可从来没听他说过要参加什么选调生考试的!
在这所全国著名的燕北大学里,吴蔚也算得上风云人物了。上万的学生中,他好歹也是校学生会秘书长,没点能力,没点能折腾的劲儿,也不可能一干就是两年半。
吴蔚“噔噔——”下了楼,走得极快。林玉可一溜小跑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叫他的名字。她看出来了,今儿她这男朋友可真生气了,看那大步迈的,都快赶上跨栏运动员了。
女朋友在后面一直追着,吴蔚放慢了脚步。
“唿——”林玉可长出一口气,大夏天这通追,累死了!
“蔚,刚才你说考上了选调生,选调生干什么的?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要到哪里去上班啊?还有,你怎么惹着青蓝那死丫头了,怎么都跟吃枪药了一样?”林玉可机关枪式的发问。
吴蔚站在梧桐树下,把她拉到面前,握着她汗湿的小手,“看看你,累成这样!你问了这么多,先让我回答哪个?”
吴蔚抬手把林玉可挡住眼睛的刘海掖到了耳朵后面,自己这小女朋友,别看她个子不高,不到一米六,小脸也只有巴掌大,单眼皮儿,细长的眼睛,樱桃似的小嘴,挺而小巧的鼻子,可越看越耐看,越看越像小眼睛女人林忆莲。
“你怎么会参加选调生考试?为什么不告诉我?”林玉可看上去很生气。
他们都面临毕业后就业的压力,选择到哪里工作,将直接决定两个人爱情的归宿。吴蔚居然没有跟她商量,就参加了什么选调生考试,是不是可以认为自己在吴蔚心中并不那么重要呢?
“可可!你别误会,还不是张思显,我是陪他去参加考试的。他没考上,我考上了。”
林玉可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嘴唇翕动了老半天,才冒出了一句:“什么?你陪张思显考试?”
“啊——就是陪他去考试的。他爸是省组织部一个处长,已经把关系找好了,只要笔试入围,肯定没问题。可笔试结果一出来,他居然没进面试。”
“这选调生是干什么的?”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就跟着张思显去考试了。后来才知道,就是到基层去当公务员,也就是乡镇这一级。”
“什么?!到乡镇去?蔚,你不会真地想当个小乡镇干部吧?你可是燕北毕业的啊!”
“我也没想到去干这个。既然考上了,总得去试试。”吴蔚从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可这会儿天上真地掉馅饼了,而且偏巧不巧地砸到了他的头上。
听张思显他爸说,他们这些选调生,可是省委管理的干部,提拔机会非常多。张思显他爸说这些的时候,那目光里尽是妒忌。他好像看到了一缕缕青烟正从自家祖坟上升起来。
“那我们怎么办?我爸已经帮我在市里的银行找好工作了。”林玉可呢喃着,眼睛有些发直。
吴蔚心疼地搂过林玉可。两个人在一起已经两年多,拉拉小手亲亲小嘴的事儿没少干。毕业分手在际,情动于中自然要发泄于外。两人相拥着来到了经常约会的那片小树林。
这片小树林不大,是燕北大学的恋爱角。月色朦胧中,经常看到一对对相互依偎的身影,偶而会听到一两声悠长而又沉重的喘息。特别是毕业前夕分手季,那些无法控制自己感情的青年男女,经常会跑到这儿释放本能。
在两人常坐的那棵树下,吴蔚把林玉可抱到怀里,亲也亲不够,吻也吻不够。某物胀痛,可他还是坚持守住最后的底线。
“蔚,你要到哪个乡镇?会不会很辛苦?”
“听说是到平泽市,具体到哪个县、哪个乡镇还不太清楚,由组织部去分配。放心吧,可可,不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