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行,风萧萧,吹乱烽烟。
边陲之地,重山相隔万里,同一片夜空下,碎月流光,一别两相忘,回首已陌路。
军营前流淌的镜湖蜿蜒而下,据说镜湖水横穿青玄国,站在湖边的男子依旧一身常穿的碧色锦袍,仿若不知冷一般。
“吟风,边关可不比京都,已入冬便是严寒,特别是夜里降温更甚,你衣衫单薄在湖边站了一个多时辰,身子可不是这般糟蹋的。”
慕景旭站在他身旁,说完便对身后早已迫不及待的非夜招招手,非夜上前将手中的大氅给自家主子披上。
这三个多月来,自家主子越发凌厉不可捉摸,他知道是什么原因,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就连给主子添件衣衫都得小心翼翼,方才陪着主子出了营帐,在湖边一站便是一个多时辰,他回营帐拿了大氅却依然不敢上前,直到旭王殿下出现,他感激的向暗夜望去,暗夜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慕吟风木然的站着,任非夜给他披上。
“我知你心中不好受,她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连我也觉意外,可你这般折磨自己又是何苦,她远在青玄都城内也看不到。”
慕景旭挥手让非夜暗夜退下后,走到湖边与他并肩而立,侧头与他说道:“京中传来消息,宣王兄已然等不及了,朝中大臣上奏力劝父皇早日立下储君,父皇与王叔合力将事情暂时压了下来,我们必须早作打算。”
巍然不动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如玉细琢的面庞上不见往日的和煦,反而有种阴沉之感,慕景旭从感觉一股压迫的气息环绕在身侧。
就在这时,慕吟风忽然开口道:“京中有父王在,不会有事,我来之前已做好安排,宣王母子翻不起什么大浪,先容他们蹦跶几日,待我收拾了萧东篱再腾出手来一举替你扫清道路,让你无后顾之忧。”
“吟风你……”
慕景旭微愣,看着他。
“吟风,你早有此打算是吗?”
俊眉微挑,慕吟风似是不解的望着他。
慕景旭无奈道:“你我本是亲兄弟,那个位子你来做最适合不过。”
“我志不在此,况且并非是你所想的那样,你与我是兄弟不假,但绝不是亲兄弟,我是父王母妃的亲生儿子,你我是堂兄弟,仅此而已。”慕吟风转身与他面对,认真的说道。
他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响,慕景旭震惊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
“不是说你……你怎么会成了叔王与叔母的亲生儿子?”
慕吟风淡淡道:“陛下疑心重,既要依靠父王的势力稳固他的江山,又怕敬亲王府势力过大威胁到他,当年他本是打算将我弄走或是让我消失的,可他低估了父王,父王棋高一着,刚出生不久便将我与侧妃的孩子调换了,后来被陛下让人送走的孩子才是真正的皇子,而我从始至终一直都是慕吟风,敬亲王的长子。”
慕景旭已失了言语,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慕吟风见他这样,轻扯嘴角道:“高高在上的那个位子父王不屑,我更是毫无想法,可又不能让慕氏江山就这样断送,若是让宣王登上皇位,他首先要做的便是排除异己,苏氏一族与敬亲王府首当其冲,所以这个位子必须由你来做。”
神色变了几遍,慕景旭苦笑。
“赶鸭子上架,也只有你会这般对我,我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明知我根本无心那个位子,我只想有朝一日带着母妃去看看她最想看风景。”
慕吟风轻笑道:“这个我也帮不了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或许对你有用。”
“什么消息?”他急切的问。
“当年被送走的那个孩子还活着,而且就在玉琼山,知道弄月为何会与你一见如故吗?”慕吟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