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缓缓的，如慢动作一般，对上楚墨然的视线：“璃王殿下也相中了？”

    “没错，先前就差人来预定整匹布料。”楚墨然凉凉的扫过布匹，再次开口，“白二小姐似乎也很喜欢？”

    白若张口闭口，不知怎么回答，若是说喜欢，肯定以为自己是那种不折手段千方百计夺人所爱阴险有心计的女子，若是说不喜欢，那明知已经有人预定却强人所难，买下布匹，不是比阴险有心计更加的不讲道理仗势凌人的女子，神色一暗，却未在开口。

    “白二小姐似乎是真的喜欢这匹布，璃王殿下，要不，你看看别的，虽然比不上云水娘的手艺，那也是一等一的好。”一旁的掌柜开口道。

    “不劳掌柜了，水蓝色软绸更适合白小姐，别的，不过尔尔。”楚墨然笑，淡淡的，不难看出心情愉悦，随即又说道：“既然如此，就不夺白二小姐所爱了。”

    白若一怔，显然没想到楚墨然就如此放弃了，心有不甘的说道：“本来我也是买来送给姐姐的，若是璃王殿下不介意，就替我转交了。”

    “白二小姐这话什么意思？”这回，却是舒然出声，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让聚集在外面的人听见。

    ——白二小姐要送给自家姐姐的礼物，却经过璃王殿下，这不是表示白二小姐对璃王殿下有意思么？

    本来嘛，两姊妹共侍一夫也没什么，只是璃王殿下和白小姐还没完婚，此举，众人纷纷觉得白二小姐不知廉耻。

    “赠人礼品，还是亲手赠送才显诚意，白二小姐不这么认为？”

    “我”白若深深的看了一眼聚集在外面的人，转眼望向凌曼手中的布匹，说道：“璃王殿下说得是。”

    “想必你姐姐会喜欢的。”说完，楚墨然率先走出了锦绣布庄，舒然在后面二丈摸不着头脑，就这样完了？布匹不要了？

    凌曼松了一口气，拿着布匹走到白若旁边：“小姐，这”

    “拿回去，送给姐姐。”

    “是。”

    她记得小姐以前是喜欢鹅黄色浅紫色嫩绿色水蓝色这些颜色斑斓的衣裳，珠钗宝玉缀在发髻琳琅作响，爱用醉清颜的白霜点雪做底，红墨黛提面。

    现在好像都变了呢，颜色单一的衣裙，样式简单的发簪，水粉脂膏都不用了，不过小姐用不用依旧都是那么美。

    变得越来越像

    像谁呢？

    文墨轩。

    “什么念念不忘？”

    “什么深明大义？”

    “你是说璃王殿下把布匹让给了白二小姐？”

    从外面跑回来的伙计从头到尾把发生在锦绣布庄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是添油加醋天马行空自我想象的复诉一遍，最后还挠头：“姑娘，你说这白小姐比白二小姐还要漂亮么？”

    “嗤——”白非言捧着白子棋罐，肥嘟嘟的脸上不屑，“我比她漂亮多了。”

    聪明的店小二看一眼比自己膝盖窝高出那么‘一点点’的白非言，不打算与小孩子谈论如此高深神圣的话题，识趣的闭上嘴巴，转身干活。

    锦和一边听着掌柜介绍，一边摩挲着下巴想道，卖了个面子给白若，又在她这里讨好，顺便还在百姓树立‘璃王殿下明白事理知贤礼让’的形象，顺带他对白小姐的‘一往情深’。

    果真狡猾如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