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湿漉漉的,有酒气,在冬日的夜里随着风老远的散去,心里那一抹不安却如酒坛的酒一圈圈的晃出水纹。
身子上一暖,锦和侧头看去,楚墨然把披风披到她身上,神情平淡悠闲,动作流利,似乎是做了上千百遍成了习惯。
“风大,注意保暖。”
锦和笑了笑,道:“风寒而已。”
“那也需要注意。”楚墨然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道:“酒量不错。”
“还算可以。”
楚墨然仰头对嘴倒,这酒辛辣串鼻,喉咙像撒了一把淬火钢针,痛快却痛的感受,这确实算不上什么好酒,倒像冬日里穷苦人家用来暖身子的酒,也亏她喝了大半。
两人在屋顶静坐半响,锦和抬头看去,却发现这里十分高旷,从这里能看到卫城的渭河,河面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清幽晃动,更夫敲打梆子的响声从河面掠波而来,在这安详神圣的苍穹,听起来竟有几分苍凉。
锦和裹紧披风,指着那条河,说道:“渭河?”
“嗯,从南海分支过来汇流成一条河,贯穿长渊大半个南部,穿过落霞谷山脉,穿过护林山地,穿过广袤无垠的密林,至于到哪里是尽头,没人知道,养育了大半个南部,也有人把这条河称作母亲河。”
确实,南部密林向来是禁地,有人进去过却再也没出来了,没人知道那片密林有多大,也没人知道穿过密林后是什么。
所以,长渊国国界南至密林。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楚墨然不答,再次喝了一口酒,锦和这才注意到,这坛酒是她刚才喝过的,神情有点窘迫,放在前世,算是间接接吻了。
前世
锦和皱眉,极力的把那抹异样给抹去,却又听到楚墨然说:“还好,来过这里几次,这次停留的时间最长了。”
“我好像坏了你的事。”锦和笑笑,指得自然是穆栗寨的事,并且不打算回避这个问题。
楚墨然霍然看向她,眼里一抹幽深重重云雾,锦和在烟云笼罩里坦荡荡,毫无畏惧的与他对视。
一时间静默。
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或者没什么要说的,享受这沉默却不觉得尴尬。一时间两人并未再开口,却没发觉他们的姿势如此暧昧。
长时间的沉默让锦和不自然的低头,却看到院子里有人走了进来,提着硬木食盒,纹理色泽被热腾腾的食物蒸出一层水珠,女子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羞赧,像是去私会情人只有的羞怯。
那女子锦和见过,无意中听丫鬟谈论起,叫季舒吧。
季舒在门前停了下来,敲门,并未进去,看起来是屋中主人睡下或者被拒绝,季舒在门口等了许久,锦和忽然转头看向旁边的楚墨然,恍然大悟。
“找你的?”
锦和笑眯眯的看着他,抬脚欲走,道:“不错啊,有美人在侧,看来是我打搅了,你们继续,继续。”
“这条天水菱还你。”楚墨然嘴角微勾,心情似乎不错,“十岁那年,七弟与我在比武大会一同争个高低,彩头就是天水菱,我赢了,天水菱却给了七弟。”
“父皇当时说,天水菱适合七弟,把断魂剑作为彩头,我拿到剑之后,就把剑毁了。”
锦和眉毛一挑,断魂剑,不次于碎雪剑的绝世好剑,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毁了,听语气,似乎也不大可惜。
“十年后,我再次见到天水菱,却是在你手里。”楚墨然意味悠长的抛下这句话,一动不动的看着锦和。
锦和灿若星辰的眸子眯起来,像一点点破碎的星光,道:“没错,那天我是跟楚蔚然在一起。”
对方把话挑明了,她总不能假装对方还是一无所知吧?
伸手按上腰上的碎雪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