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由斑鸠驾驶着改装皮卡向尽可能远的地方逃去,从日头正中逃到了日落西山,惊魂未定的两个人这才确认自己算是逃出生天了。
将改装皮卡停了下来,又渴又饿的斑鸠只喝了两口水,便直接趴在方向盘上呼呼大睡了起来,——他这两天始终没有好好休息过,神经紧绷了这么长的时间,是个人基本上都快要受不了了。
也亏得斑鸠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不然他都未必能够坚持到现在。
小虫同样疲乏无比,但她还是坚持着到皮卡的后车厢上给自己换了一次绷带,随后往车厢内一倒,两眼一闭就睡着了。
月上中天时,斑鸠醒了过来。
砸吧了两下嘴,斑鸠似乎是才做了一个与美食有关的梦,这个梦把他给做的,本来肚子就饿,硬是生生把斑鸠给饿醒了,趴在方向盘上的他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脖子,心说这个姿势睡觉确实不怎么舒服。
斑鸠睁开了迷迷蒙蒙的双眼,下意识地向旁边的副驾驶位上看去,却没有看见小虫。
这把斑鸠给吓了一跳,他赶紧跳下了车去寻找小虫,好在斑鸠很快就在后车厢里看见了睡得正香的小虫,没敢闹出太大动静,斑鸠轻手轻脚地从后车厢里摸出了一点食物和清水,在附近找了个小土丘坐在那里吃喝了起来。
看着天上的月亮,斑鸠忽然记起自己与小虫第一次碰面的时候,这个丫头可把他给骗惨了,不仅把斑鸠好不容易从骨头镇里偷出来的物资给拿了个精光,还把斑鸠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荒漠里,差一点喂了野狼。
原来小虫并不仅仅是那一次骗了自己。
夜里的风有点凉,白天时被太阳炙烤火热的大地,此时也在清冷的月光下降至极地的温度,——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小虫和斑鸠因为给不给沙蜥放血的问题而发生了第一次争吵。
好像那也是他们两个人唯一的一次争吵。
斑鸠把小虫当成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他也知道小虫的确是对自己有所隐瞒的,此前斑鸠没有办法确认这一点,所以他才可以勉强说服自己不去纠结于此。
只是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斑鸠觉得自己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