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去,途经火堆时,见着火堆上头旺火烤肉,心中猛地一动,寻思:这肉可是已然烤熟了?心疑之际,肚子顿时“咕咕”叫唤起来,却是饿得很了,不经意间,已然收了步子,停在那儿,想要上前去查看一下火头和烤肉情状。
身子刚一停住,斜身想要过去,脑海中一个人影突然浮现出来,萦绕不去,不是别人,正是三弟,心念电转之间,突然想到三弟身上,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直道:三弟嘴唇干裂,正在饱受口渴之苦,急等着我去给他送水喝,而我呢?竟在这关键时刻只想着自己吃上口烤肉,填饱自己肚子,竟是临时改变主意,不去给三弟打水喝,而是先去看火头上烤肉情状,我这做大哥的有这想法,当真不该,当真该死,纵然不去做,动了坏念头,便是不对,便是不好。心中想到惭愧之处,不禁羞红了脸面,想要回头去看一眼隋承志,却又哪里好意思去望上一眼了?
骆大元心中悔意已生,已然无了去看烤肉之心,心中打定主意,直要先去给三弟打来水喝,然后再去查看烤肉,心道:烤肉事宜乃是小事,身外之物,别说是少看上一小会儿辰光了,就算是当真烤糊烤焦没法吃了,也只是少吃上一顿、多饿一会儿肚子而已,却也死不了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心中又想:倘若肉当真被我烤坏了,待会儿二弟、四弟、五弟回来,问起这事,责怪起来,我只管一力承担,去抓一只野味来,比这大得多的,熊啊狼啊的不管,总之抓来烤熟了,还给大伙儿吃了便是,又打什么紧了?想来,我是他们大哥,江湖规矩尊老敬长,即便当真做错了事,量来他们也不敢怎么责怪于我。
又想:天大地大,情义最大。我骆大元身为人兄,当以兄弟性命为重,身外之物为轻,纵然天塌下来了,为了照料兄弟,也是暂搁一旁,不闻不顾的了。
当下心思盘算清楚,明知自己肚子饥饿,只将烤肉之事搁置一边,不去管它,心中一狠,牙关一咬,将所有杂念抛开,一门心思去给隋承志打水来喝。
这般一路直奔水边,比及近时,俯下身去,双腿半蹲,双手弯臂前伸,相互飞快交叉而过,将茶壶在空中一个倒手,双手互换,迅捷交入右手之中,往水中一沉,“啵”地一声,手臂同时伸入水中,拿住茶壶壶把不住晃动,啵咚啵咚,荡了一会儿,“哗啦”一声,右手起处,盯着壶内看了一看,见已大致荡干净了,心中惦记着三弟解渴,也不多荡,壶身稍微脏些,想来喝了也无大碍,不会死人,也便不再荡涤,“啵”地一声,茶壶再入水中,啵咚啵咚,却是灌起水来。不一时,瞧着水面上不再冒泡,情知茶壶已然灌满,便不灌了,“哗啦”一声,从水中取出茶壶来,右手拿着,手中差壶灌满水后颇为沉重,单手受力已然不似先前那般轻盈快捷,而是有些吃力不便,若不小心,瞧这势头,大有一路走去撒将出壶内许多水来的苗头。
骆大元心中急噪,也不多想,左手立马上前,双手抱了,纳入怀中,站起身来,回身往隋承志所在树阴底下奔跑而行,只因心头躁热,心急得很,也便运转体内真气,使开“虎扑纵”轻功,几个飞纵,跃到松树底下,双手托了茶壶往前一送,大声嚷道:“三弟,水来了!”
隋承志亲眼望着大哥打水,见着水已打来,心中好生感激,双手未及放下手掌心中圆球,径直伸手接过茶壶,入手只觉颇有分量,壶身略一倾斜,壶中水流“咣当咣当”不住在壶内激荡着,壶口更有些微水流因倾斜之势溢将出来,斗大的壶嘴中也渗出许多水来,瞧这情形,显然壶中水流灌得极满。
隋承志嘴中确实已很渴了,早前只因手中握有圆球,麻痒爽快,一时之间竟似着了魔一般,全身心投入进去,对于外事不闻不问,陌不关心,啥也不在乎,故而口中虽渴,竟也耐住了,并未觉得渴。这时,手中端有茶壶,壶水激荡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