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伍汉市的某座复式公寓里。
灯火通明处一台电视机正聒噪地放着晚间新闻一道人影则穿着白色背心和运动裤走出了一间房满身大汗热气腾腾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白毛巾。
这人是陈武。
他才刚从自家的健身房里健身出来正用着毛巾擦着脸上脖子上的汗抬头就瞥见了郭侣醉酒豪言的画面。
他忽然僵愣了一下。
低头看了看右腹一块至今犹青的淤伤一阵恐惧一闪而逝他便蹿步而近急忙拿起了沙发边的电话嘟嘟嘟嘟地拨起了号。
“喂?四爷吗?我是陈武!”他急匆匆地道。
“陈武?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话筒那头传来的声音像是刚入睡梦便被惊醒。
“那个人出现了!那个弄断许先生两只腿的男人现在正在七中路的苏禾酒吧!伍汉新闻频道您现在打开电视就能看到……”
……
……
郭侣浑然不察无数的窥伺目光。
十二点了来的人却越来越多了多的是彪形大汉、大肚肥人、嗜酒大妈一类的陈年老酒鬼有的真是为了来与他拼酒的有的却只是为了来蹭一两杯酒的因为来路各异形形色色甚至是导致这酒吧里还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火锅味。
“咕噜咕噜咕噜……”
“砰!”又一个人醉倒了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吧台上。
“来几个人啊!帮忙抬一下!”一声呼喝几个人便合力将醉者抬走了。
而陈小艺这家伙……
“陈先生陈先生你这酒王可是名副其实啊您看您要不要……”连一堆记者都采访得口干舌燥待一旁休憩去了他却还坚持在这儿吹着耳旁风。
“喝酒!你喝得赢我我就听你的!”郭侣显然是喝高了满脸红彤彤的再不复了先前的英勇。
而陈小艺苦笑了一声看着七零八落的酒瓶却是想喝又不敢喝。
“来来来!我陪你喝!咕噜咕噜咕噜……”一个人凑了过来挤开了碍事又不喝酒的陈小艺脖子一仰就给自个儿灌起了酒。
喝得兴起了也就无所谓高下了。
哪一条道都是可以相通的臭味相投了无一言一语便可于一夕间互为刎颈。此处虽无建安风骨达不到如此地步但令人互以为欢却还是能勉强做到的。
陆陆续续来的人见识了郭侣的豪放与狂荡之后谁也是不曾说过他的坏话了。如今一瓶碰一瓶碰了就喝喝完也不管接着就再喝也是早就让拼酒没了比赛的意义了相较反倒是更像了一场恣意的狂欢、一场没有篝火的晚会。
盛歌载舞莫不欢欣!
五湖四海以酒相通。
“哗!”
“好!好家伙!终于有一个能跟他干到三十瓶了!”一声高呼骤然又惊夺了一大片昏昏欲睡的目光。
“再来一瓶啊!”
“加油啊!”
“你看他都快醉了!就还差一点点了!”
……
……
“艹!这家伙真不是人!喝到一点了居然还能喝!这什么酒王酒简直他娘的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嘛!”吧台的一角仍在盯着摄像机拍摄画面的一位灰衫大哥也是忍不住爆了一次粗口了字里行间都是对郭侣那酒量无比的敬畏。
这时已进入了第二天的凌晨酒吧里的人终于是明显地减少了大致一数已然只堪堪不到三十人了。
其他的媒体人打着瞌睡拿着话筒依偎在了墙边;待命的医生护士留了几位在这儿也睡到了沙发上;酒吧的工作人员、酒客酒友则到处都是哪哪都能趴着有的睡有的醉也有的还红着眼睛大呼小叫:“来!”、“再来!”、“我今天就一定要喝倒你!”、“老子就是不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