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朝议,没有笏板意味着君前失仪,他可不想在朝廷发生大事时抽身事外。
“愣着做什么?快进去拿来,许久不上朝,这会儿竟手忙脚乱也不知事情为何会突然演变至此萧公公乃先皇顾命之臣,如今陛下年少,他凭何引退?”
谢迁进宫后,直接往文渊阁而去。
等他抵达的时候,刘健c李东阳和王华已经等候在那儿了,为表示对谢迁的尊重,三人尚未开始谈事情。
谢迁刚进来,气未喘匀,刘健便道:“于乔可听闻萧公公之事?”
谢迁道:“之前并不知晓,还是传话人告之此事已尘埃落定了?”
李东阳在旁说道:“陛下已带萧公公去见过太后,太后对此表示赞同,估摸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即便咱们在朝堂据理力争,怕也无济于事。萧公公毕竟年老体迈,退下来也是应该的”
听到这样的话,谢迁忍不住看了刘健一眼,大概意思是,既然萧敬都主动引退,你这首辅估计也差不多做到头了,论岁数你刘少傅可比起萧公公还年长几岁。
王华问道:“不知在稍后的朝会上,几位阁老是要对萧公公提出挽留,还是为司礼监选出新掌印?”
几人都看向刘健,内阁中只有他这个首辅说了才算数,这次召集人前来议事,也是刘健的意思。
刘健道:“既然萧公公有意引退,只能按照最坏的方向想。若司礼监新掌印能辅佐陛下,对朝事有所助益,即便更替也无太大问题。”
李东阳和王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谢迁却有不同看法:“刘少傅所想怕是不太容易。此次主动引退恐非萧公公所愿,其中蕴含深意诸位难道不明白么?怕是陛下觉得手上权力不够,对朝事无法把控,这才起意动萧公公”
一句话就直指问题核心,刘健沉吟一下,问道:“于乔如何看待此事?”
谢迁瘪瘪嘴:“以我看来,陛下此番怕是要以亲信掌司礼监,不是刘瑾就是张苑,亦或者从过往的东宫常侍中选择一人。这些内侍跟内阁关系疏远,将来内阁所做票拟能否过朱批一关,就要看是谁被提拔起来反倒不若强行挽留萧公公,驳回陛下御旨。”
李东阳惊讶地道:“于乔竟如此认为?以于乔看来,陛下此番已跟太后议定之事,内阁直接阻断,是否会招人话柄?”
刘健缄默不言,和李东阳c王华一起看向谢迁,好似在等谢迁拿主意。
谢迁明白几人有推他作出头鸟之意,但他久不上朝,对于掌控权力没有强烈的意愿,说话虽然直白和难听,但出发点却是为维护文官集团的利益。
谢迁道:“你们不说,那我来说。总归要有人出言挽留,难道陛下让萧公公主动请辞,朝中上下连起码的挽留都没有?君臣之义何在?”
刘健和李东阳对视一眼,随即点头:“于乔言之有理,那便由于乔领朝班提出挽留萧公公之后太后会亲临奉天殿议事,若太后坚决不允,挽留之议便作罢。宾之,你认为宫中各司太监中,谁人担当司礼监掌印一职?”
或许刘健意识到萧敬退下来几不可逆,开始寻求别的解决问题的办法,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在朝中选择跟内阁关系亲近的太监顶替萧敬。
李东阳摇头:“刘少傅,既然陛下提出更迭萧公公,定已有心仪之人选,我等在此商议怕是无用。”
刘健语气阴冷:“不能总让陛下任性妄为。萧公公以顾命大臣之身自司礼监掌印位置上引退,本就不合先皇临终遗命,若不以贤能之人接替执掌司礼监,朝中怕是要出乱子。如今朝事正逐渐步入正轨,明年当以海晏河清之势开启新元,若经此一事,许多定下的事情便会横生波折,这罪过可不是我等能承担”
王华问道:“刘少傅可有合适人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