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开溜的时候,轰隆一声,山猪却猛地从地下蹿了上来,身上挂满残根碎土,喷着粗气,看它的样子,也累的不轻。
“辛苦了,拱土猪!”
这种场合下,梁晨还有心情开玩笑。
山猪并未理会梁晨戏谑的眼神,龇牙咧嘴,匆匆打量一眼,又一甩尾巴,钻到地下去了,真是死心和梁晨对上了。
“聪明,能够想到察看我有没有溜走,但是,凭你的嗅觉,难道闻不到吗?还是在地下,被泥土塞了鼻子,嗅觉失灵?”
梁晨从山猪刚才的行为中不难猜测其目的,撇了撇嘴,准备开溜,心头恶趣味陡生,期待这头畜生下一次从地底钻上来会是什么表情。
然而,当梁晨刚要伸展四肢,即将要行动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体一阵阴冷,遍体临寒,仿佛被一道凶残至极的目光给盯上了,浑身汗毛顿时根根炸立起来,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是极其危险的警兆,身若渺小的猎物一样,就算面对山猪奔袭而至也不曾有过这样的体会。
梁晨的手脚一片冰凉,脖子发梗,一动也不敢动,其实身体根本动不了,似乎心脏在这一刻也停止蹦跳,犹如一座千年石雕,保持着行动前的那个姿势,除了眼睛,其他感官几乎全部失去知觉。
“哽!”
来的突然,去的疾,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极其短暂,一转而逝,仿佛那道目光便从梁晨身上移开了,随即他的嗓子眼硬生生哽了一声,吐出一小口极细的闷气,弱不可闻。
“哗啦~啪啪!”
感官重新回来,梁晨调整呼吸,仍然保持身姿未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既然警兆消失,最好的应对措施就是保持戒备,安静等待,果然从不远处的大树上紧接着传来异常声响,分明是枝叶被折断的声音。
“树上有东西!”
视线受密叶阻挡,梁晨看不到周围树上的情形,刚才为了逃命,完全急匆匆爬上树,便没有功夫观察,除了藏身的这棵大树,附近几棵就算有时间也看不清。
从附近传来的异响,梁晨初闻之下就明白了,附近树上藏了活物,而以刚才的感受来判断,肯定又是一头凶残的野兽,或许比山猪还厉害。
因为此刻他身下的大树并未摇晃,想必是山猪在地下换了一个位置,没有触碰到主根。
梁晨思索的时间,异响不断,一路折断枝叶无数,透过枝桠缝隙落了下来。
他的目光也不由随着落叶的痕迹转移,直至停留在附近一棵大树的主干下,稍顿了两息,又传来啪啪的爆鸣,一块块干裂的老树皮似乎被大力挤压而爆裂,纷纷沿着主干四溅滚落。
“我的妈啊!”
爆鸣声径直向下,逐渐从枝桠间现出一个影子,令梁晨浑身一哆嗦,心里顿时哭爹喊娘,恍若被人用一盆冰水浇头,从头一直凉到脚。
在他的视线中,首先出现一个头颅,有汤盆大小,近乎圆锥状,披鳞戴甲,坚如寒铁,映着从密叶缝隙漏下的几缕阳光,幽光凛冽,夺眼刺目。
这颗头颅的前端,长了一对拳头大的通红眼珠,十足阴戾暴虐,最前端则有一条大半尺长的信子,正无规律的向四处颤抖摆动着。
头颅出现之后,接着是一条圆滚的身躯,鳞甲密布,比水桶还粗壮,最后才是尾巴。
“蛇,蟒蛇!”
梁晨几乎下意识的在心底大声呐喊,几近脱口而出,这条巨大的蛇刚露出头就完全惊吓到他了,他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也没心思去考究,连神与魂,都完全被巨蛇的个头和长度震撼住了。
前世,他何曾亲眼见过这样的巨大凶物,动物园里或杂闻报道中,也只有蟒蛇才能长成这种体型,所以他才会那样下意识的呐喊。
巨蛇可不去管梁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