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染指着“巡天”二字道:“所谓‘巡天’,指的是代天巡视。普天之下能身负上天的威仪和权力,履行上天巡视人间的责任的,除了人间的帝王还能有谁?”
女姜咬牙切齿道:“人间的帝王?杀死赤豹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你又是谁?”
“二十年前率亲卫上九音山的是当时风倾帝国的君王,我的父皇,季兴帝。而我,是风倾帝国的公主,季兴帝唯一的子嗣,风倾染。”风倾染毫不回避女姜那怨毒的目光,坚定道,“父皇早已不在人世,他犯下的罪责由我这个做女儿的一力承担。”
“真是个笨蛋!”风继慕气道。
风逾景也急道:“虽然父债子偿是常理,但二十年前的错怎能算在你头上?”又对女姜道,“山神大人,我这位妹妹命途坎坷,她还在母亲腹中的时候父亲就离开了人世,虽说是父女,却彼此连面都没有见到,这不也是极残忍的惩罚吗?三千世界因果循环,冥冥中也许一切早已注定。您为何一定要苦苦执着于过去的仇恨,何不放手让彼此都得到解脱呢?”
女姜怒从心头起,一把掐住风逾景的脖子:“你这乳臭味干的小子倒给我讲起道理来了,好一个因果循环,你知道何为因何为果?”她将风逾景一把甩开老远,又问风倾染,“你说你父亲的罪责由你一人承担,此话当真?”
风倾染镇定地看着她,道:“当真。”
“好,你够爽快,我也不株连其他人,就只要你一命还一命罢了!”女姜出手如电抓向风倾染的脖子,风倾染用剑挡住,后退几步道,“我说要承担责任,却没有说要把命留在这里。”
女姜大笑道:“我以为你是个有骨气的,原来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场面话说得再漂亮,一见真章就现了原形,当真可笑!”
风倾染道:“我虽不才,却对风氏一族极其重要,你要杀我,就是与整个风倾帝国为敌,到时自然会有人为我寻仇。届时你一个小小的九音山即便被移平十次也不算多,你当真要拿安居了五百年的家做赌注报仇?”
风继慕和风逾景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刚才还真的以为风倾染要慷慨赴死,原来她还是要讨价还价。
女姜权衡了一番利弊,觉得比起这个丫头,确实是自己的山头更重要,便问:“难道我就这样白白放了你去?”
“逝者已矣,果我们还纠缠在过去的恩怨中无法自拔那就永远没办法向前进了。”风倾染道,“为了对你有所补偿,我会下令从今往后禁止任何人上九音山狩猎,采伐,这样你可以安心清修,山中的飞禽走兽也可以休养生息,花草树木也会重现生机。用二十年前赤豹的一条命换取九音山生灵百年的和平,山神大人以为这偿还可对等?”
风逾景拍手道:“我看这样就很好,一举两得得,大家都没有损失。”
女姜冷笑道:“小公主的算盘打得够精的,你不过是下一道命令的事,我那可怜的赤豹却是白白丧了命。”
风倾染道:“赤豹当年是为守护山林和它的主人而死,这道命令同样是为守护九音山和山神大人而立,二者殊途同归。虽然迟来了二十年,但至少可以保住九音山的安宁,不让山中生灵再受偷猎者侵扰,如果赤豹还在,我想它决不愿见你再为它多添杀戮,这应该也是它最想看到的结果吧!”
女姜回忆起与赤豹相处的点点滴滴,咬牙道:“我不甘心!我们隐居在这山林中,与世无争,你们却总是要闯入我们的领地,不仅大肆破坏还妄图占为己有,你们的贪婪之心为何永无止境?”
风倾染知道,女姜控诉的不只是季兴帝一人,而是整个人类族群。她面对女姜严厉的质问,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此刻任何解释的话语似乎都显得无力,只能沉痛地说出一句“对不起”。
几个年轻人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