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娇心中忐忑,怕三少奶奶抓那副药若是当真给紫玉姑娘的,那她现在不出声,岂不等同杀了人?又想不明白,既然三少奶奶已同意紫玉进门,为何又要加害?思来想去,唔……总不能是给她自己抓的罢。
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温娇抹了把汗,将两株美人蕉给了老嬷嬷,便掉头要走,腰间的那包药怎样也拿不出来,哪知还未转过身,三少奶奶已推开房门,找了个借口支开老嬷嬷,说是让温娇到后院去,挑一挑哪个地儿种美人蕉最好。
后院分了好几层,甚是大,主院里或是用“宽阔”来形容更好,深处隐约可见个马房,不知九少爷所说的那匹汗血宝马是否也在其中。
温娇回过神来,三少奶奶带她到了一处莲花池边,也不看她,只是望着那池底金灿灿的锦鲤,神情淡然:“温乔儿,将药拿出来。”
温娇迟疑:“三少奶奶,小的……”
三少奶奶伸出手,仍垂眸,不知在看何处,忽而一手抚着胸前,一手掩口,脸色煞白。
温娇忙问道:“三少奶奶,您可好?”
三少奶奶偏头躲,道:“你只管做让你做的事,不该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下去罢,多谢你了。”
疑团在头顶罩着,温娇走得极慢,出了府,快要到书院之时,她怎想都不对劲,转身跑回唐府内院,莲花池边已不见人影,温娇便硬着头皮闯入房里,老嬷嬷拦她:“你个小子,乱闯主子内堂,成何体统?”
她急喘问道:“三少奶奶现在何处?”
老嬷嬷横眉不答,温娇用手拨开她,往里跑,对着正门直接推门而入,就见唐三少奶奶正端起碗,准备喝药。
“三少奶奶!”温娇上前一把抢过药碗,深棕色的药洒了一桌子。
青潭先是一惊,随即拍桌训道:“温乔儿,你大胆!”
温娇把门关上,回身跪地:“小的自是该死,可……三少奶奶……您若是喝这药,可要三思啊。”
青潭瘫坐下来,脸上惨白,没一丝血色,眼中空洞无神,道:“关你何事?”
温娇从未遇过这等事,只凭直觉回了来,声音都怕得颤抖:“小的……药是小的买的,若是三少奶奶和……和您腹中孩儿有个三长两短,小的……担当不起。”
青潭咬紧牙根,大喝道:“休要胡说!何时有甚么孩儿!你滚,滚出去!”
老嬷嬷应声进来,抬手便要打温娇:“好个小子!敢冒犯三少奶奶,不怕三少爷扒了你的皮!”青潭遂起身拦住:“嬷嬷,住手!”
那老嬷深深叹息,悲痛道:“三少奶奶,你怎可这样任人欺负啊!老爷和夫人若是知道,如何能安心!”
“不关他的事,嬷嬷。”青潭摇头,眼中噙泪,却不曾掉落,望着老嬷,道,“嬷嬷,我知你对我好,但此事确实与这人无关。温乔儿,今日所发生的,不许给任何人知道!你该回哪里就回哪里去,不要把事扰得自己脱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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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君意在书院找不见温娇,跟人打听了,才知她呆得无聊已回唐府去。
在筑玉阁中找不见人,只好去南书房,见她蹲在大槐树下,用树枝胡乱乱挠着土,一如这十年,她每每有心事,都要在这树下刨土一样。
唐君意走过去,轻咳,道:“见到本少爷,还不过来扶?”
温娇仰头,眼睫湿乎乎的,抿了抿唇,道:“对不住,九少爷……”
唐君意一听这几个字,心口酸疼酸疼的,这家伙又做甚么对不住他的事儿了?
“哭个甚么!到底何事!”若是让他知道,她只离了他一会儿便与那唐复扯上关系,他定要让那人在唐府里呆不下去!
温娇握拳,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