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琬一动不动的盯着董策很久,似乎连呼吸都静止了,许久她才深吸一口气,自嘲一笑道:“东家做事一直很出人意外,这次更不例外,琬儿不知,东家既然早已知道,为何从未阻止我?”
董策放下茶杯,往窗口边一靠,打个哈欠后说道:“你出去好好想,我困了。”
甄琬一声苦笑,深施一礼转身即走。
虽然甄琬不知道董策是如何想的,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衍教没有与白莲教为敌的打算,甚至董策很像与白莲教交好,因为他们斗起来,最终得利只有别人!
借着这次赈灾,太平道下江南大肆笼络人心,修建道观,如果让他们势头上来,便再也没法阻止了,这是白莲教最不想看到的,所以甄琬认为董策也不想见到这种结局!
“如果我圣教能和衍教联手对付太平,倒不失为一种良策,不过衍教根基到底有多深,这点无法查明的话,联手或许是在与虎谋皮!”
正当甄琬神游天外的来到楼下走廊时,突被几声惊呼吵醒,她脚步一顿,定睛一看发现艺苑的护院一个个抄起木棍,向着苑门冲去。
“怎么了?”甄琬叫住一名护院。
“哦,是甄娘子啊,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几个死者家属在外闹事,小的们这就将他们轰走。”护院说完抱了抱拳,转身便冲向大门。
“动静越大,破绽越多,当要潜藏时,却发现尾巴遮不住了。”言罢,甄琬收回目光,迈着轻盈步伐慢慢离去。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周琮撸起袖子,手中短棍指着围在艺苑门口的一群人。
这群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概一数不下三十人。
一个汉子踏前一步,怒道:“干什么!我妹夫大前天来艺苑后就死了,你说我们要干什么!”
周琮双目一瞪,阴沉道:“刑捕房已经查过了,人不是在我艺苑死的,与我艺苑毫无关系,你们要找凶手就去问衙门,别他娘的到老子跟前碍眼。”
“大哥,与这等闲汉有何好说的,被害的又不是咱们一家,多少人来艺苑看戏后淹死河中,定是他们艺苑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人发现,惨遭杀人灭口!”
“呜呜呜……”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突然嚎啕大哭,抹着眼泪凄厉道:“还我家男人命来!”
“你们艺苑今天不给个说法,我就砸了你们的艺苑!”
“对,砸了!”
“废话什么,动手!”
十几个汉子跳了出来,手中不是抄着木棍,便是握着柴刀,而艺苑这一方,周琮见势不妙,立即一招手,顿时也有十几个护院手持木棍冲出艺苑,两帮人马顿时对峙起来。
“都给我住手!”
眼看一场恶斗即将上演,艺苑里突然传出一声冷喝,紧接着董策大步走出,站到两帮人马中间。
冷冷扫视一眼拖家带口的死者家属,董策刚张嘴说了一个“你”字,顿时一个鸡蛋便朝他飞来,他头颅一偏,险险躲过,但他身后的周琮根本没察觉,直接被鸡蛋命中额头,顿时,一股臭鸡蛋的腥臊之气弥漫而开,惊得附近护院集体避让,惶恐不及。
臭鸡蛋的味没闻过的人都是无法想像的,而闻过的人是终身难忘的!
在董策看来,这简直就是生化武器!
周琮傻了,呆呆的看着从脸上滴落在手掌的碎蛋壳与黑黄黏液,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他娘的,戏不是这……”等周琮回过神,满脸狰狞的要破口大骂,突然就被董策一膝盖给顶翻了,若非两个护院眼疾手快,急忙扶住,否则非得把周胖子屁股在石阶上摔开花不可。
“你不嫌臭也要顾忌一下别人啊。”董策对周胖子说完,便转身对着来闹事的人群道:“首先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