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她的办公桌上留下一封辞呈后,沈莫问没等到她的回应就走了。
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进公司,又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就像八年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那般,突然地消失了。
辞呈里制式的内容,看不出一丁点他的情绪。沈舞樱一字一句地看着,心也被那一个一个不带感情的冷漠文字刺痛着。
她不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一晚他明明才深情款款地吻了她,还要她好好想想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不是吗?
怎么、怎么在她才刚正视自己的感情,决心不再逃避,要勇敢面对时,却必须承受人去楼空的事实?
她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莫问要选择递辞呈、选择离开她?就算要走,为什么连只字词组都不留给她?好歹她收留了他八年,八年耶……
他去了哪里?回到他的家了吗?他的家又在哪里呢?她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就连“沈莫问”这个名宇,也是她取的,他原来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实在可悲,这时候她才惊觉,自己对莫问的了解几乎等于零,这样也称得上喜欢他吗?
沈舞樱几乎快崩溃了,大哭一场之后,原本开朗的她变得郁郁寡欢,成天眉头纠结,妆也不化了,下眼眶的黑眼圈几乎快吓坏路人,但她一点也不在意。
因为,每天早上不会有人在她耳边冷嘲热讽、当她的闹钟,搭车上班的途中,也只剩下她一人望着窗外发愣,不会有人念早报头条给她听,以后,她有任何开心或难过的事,也不再有人毫无怨尤地倾听了……
她似乎遗失了最重要的宝贝一样,一颗心空荡荡的,好空虚。
沈莫问离开以后,韩恩喜还是每天到公司,起初还会问沈舞樱有关沈奠问的行踪,可是每每一问,总是换来她的大哭,韩恩喜被吓到了,不敢再问,每天例行性地到公司来,也是纯粹陪她聊聊天,抓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因为韩恩喜明白,沈舞樱和沈莫问之间,不是她可以介入的,他们之间的羁绊太深,她只是个局外人。
这天,快到下班时间,韩恩喜又出现在沈舞樱的办公室门口。她瞥了眼曾属于沈莫问、此刻却空荡无一人的办公桌时,不禁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王秘书,怀抱着一丝希望问道:“还是没有特助的消息?”
王秘书一脸遗憾地点头。“是啊。每天早上我看经理的表情,就知道答案,问都不必问,问了也是惹经理伤心而已。”起初,她拨打特助的手机,都没人接听,到后来则是关机了,根本拔不通。
“嗯,还是别问了。”韩恩喜点了点头,敲下办公室的门,没听见里头的响应,但她仍然打开门,果然看见沈舞樱坐在办公桌前,正撑着腮看着一份文件发呆。
她缓缓坐在沈舞樱对面,也学她托腮,好一会儿,发现她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到来,不禁无奈摇头,终于忍不住说道:“我说,小樱你……你其实很喜欢莫问,对吧?”
听见“莫问”这两个关键词,沈舞樱像被解了穴道似的,忽然醒了过来,一看见韩恩喜,勉强扯了扯嘴角。“是你啊,恩喜……今天我好累,我不想出去,想早点回家休息。”
韩恩喜根本不理会她说的,继续鸡同鸭讲。“我说,你其实很喜欢沈莫问。”这一回,她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也问过小樱,但当时小樱却以模糊的回答带过,她也就乐得继续缠住莫问。
“喜欢有什么用?他还是走了。”沈舞樱摇头苦笑。临走前,还吻了她呢,那是在报复她,还是玩弄她吗?还以为他也喜欢自己呢……
如果他真的喜欢她,不会这样毫无牵挂地狠心离开吧?可恶!想着想着,她又感到眼眶泛红了。
“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