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盘腿坐下,开始例行打坐。这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一直到肚子咕咕的抗议声在房间里回荡时,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天已经彻底黑了,又是没有任何收获的一天。摸了摸饿扁的肚子,她嗖的跳了起来,腿脚丝毫没有因为长久盘坐而酸麻,她大喊出声:“师父,徒儿去备饭啦,您老该出来了!”净璃神清气爽的冲到了厨房,几步蹦上灶台,掀开锅盖,锅里还有早上剩下的烙饼,手指戳一戳,有些硬了,于是蹦下灶台,生火蒸烙饼。观里只有他们师徒两个,如今的净璃也不过灶台那么高,所以每次做饭都要蹦上蹦下的,师傅解释说,这叫修行。虽然净璃觉得,这只不过是师父懒惰的借口。师父是不会做饭的,当年捡回了她,不知道怎么养,只好每天去镇子里找吃的,后来她大一点了,黄地主又修了这个道观,基本上做饭的事情就由她来了。可惜她也手艺有限,所以他们师徒两个,经常到镇子里打打秋风,给人批个八字,预报个天气啥的,日子也还过得去。水烧开了,饼也蒸好了,又从坛子里拿了一个腌萝卜切一切,晚饭就做好了。一手举着烙饼,一手托着盘子,净璃一脚踢开了紧闭的正门。半仙道长已经端正的坐在了桌子上。半仙道长据说道号是旭阳,是个头发胡子都白的彻底的干瘦老头子,脸上的皱纹能够夹死蚊子,眼皮有些向下耷拉着,显得眼睛细长细长的,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如果那身油腻腻的道袍能干净点,就更有那个意思了。咳咳,大晚上的,谁看得到油不油腻,禁止造谣。旭阳看着桌子上的腌萝卜和烙饼,眼巴巴的看着净璃,问道:“就吃这个?”净璃翻了翻白眼,答道:“不然呢,你还想吃啥?”旭阳拿起烙饼撕了一个小角,小心翼翼的看着净璃,讨好的说道:“就吃这个容易噎着。”砰!一个茶杯落在了桌子上,净璃举着茶壶站在凳子上,倒上一杯热茶。“喝这个,这可是黄地主特意给你找来的,是贡茶。”旭阳拿着茶杯,小口的抿了一下,又接着讨好的说道:“徒儿啊,咱们好久没吃肉了,你正在长身体,要多吃点肉啊。”净璃大口大口的吃着饼夹腌萝卜,嘴里包的满满的,嘟囔道:“我们修仙之人,怎么能爱吃肉呢,师父你这样可不好。”旭阳嘴角抽了抽,夹起一块萝卜,叹道:“我们又不是和尚,我们是修道的,怎么不能吃肉,你不要听隔壁那群秃驴的,该吃肉还是要吃的。”净璃撇了撇嘴,心道明明就是你想吃肉,不过还是妥协了:“等明天你的秃驴朋友们走了,后天我打几只野鸡。”听到有野鸡吃,旭阳总算是高兴了起来,一张脸笑的像菊花一样,原本喝不出个所以然的茶,也好喝了不少。晚上,刷完了锅碗,净璃推开了旭阳的房门。旭阳已经坐在内室的蒲团上打坐了,比起净璃的屋子里还有一个石床,旭阳的房里除了蒲团就是一套桌椅,还有就是蒲团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一个青衣女子手持一把团扇,婷婷而立。据说,这个女子,就是她短命的师娘。“师父。”净璃开口打断了旭阳的修炼。旭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修行遇到问题了?”“不是的,师父,还是跟以前一样,我按照您说的修炼,打坐了一下午,可是还是没有任何感觉啊,什么天地灵气,我仍然半点感觉都没有。”“那就继续打坐吧。”旭阳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可是……”“回去吧,好好修炼。”净璃沮丧的离开了房间。她已经按照师父的方法修炼了3年了,从三岁起,每天下午打坐,然而至今仍感觉不到所谓的灵气,若不是因为深知师父确实很有修为,她都觉得自己是被师父给骗了。比起师父的修炼方法,远不如她正在修炼的另一套外家拳法有用,至少如今她可称得上是力大无穷,身轻如燕了。月光下,院子里,净璃将认真的将拳法又练习了两遍,才回了房间。窗口,将净璃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的旭阳,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摸了摸手指上翠绿色的戒指,眼睛里是与白日里的乐观截然不同的深深的绝望。看着净璃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