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解释什么?”裴叔东到底还是将手慢慢松开了,目光在他衣袖上的一片血渍上一顿,又极快地移开了。
楚沉夏整了整衣襟,十分平静道:“我不想多说什么,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倒在我的马车前,我便将他捡了来让半容医治。”
“呵……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怎么巧的事都让你楚沉夏碰上了?”裴叔东冷笑道。
“人是我捡回来的,你是我派人通知的,还有什么不明白吗?”楚沉夏面无表情地走过他身旁。
救人?如果不是沉毓的案件还没有大白,他根本就不会救他,连多看一眼也不会,不上去补两刀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裴叔东听他说的如此不咸不淡,心里的火烧的反而更旺了,见他转身就走,又忙抓住他的胳膊道:“你站住!什么不明白?哪里都不明白,今天的事情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就是殿下亲自来了,我也不卖他这个面子。”
楚沉夏无奈地偏头对他道:“那你为什么不等他醒来了,进去问问他?我人在东宫,难道还能为了这子虚乌有的事逃了不成?抓着我不放,到时候知道了真相,再向我道歉,岂不可笑?”
不知道为什么,裴叔东看着面前这个人平静的神色,恨得牙痒痒,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也是从未有过的恨意。
即使,哪怕,有那个可能冤枉了他,却还是丝毫不阻挠裴叔东现在对他的憎恨和厌恶。
“我说了,你今天休想走。”裴叔东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一个接一个蹦出来的。
房内忽然传来一阵急剧的咳嗽声,裴叔东条件反射,猛地转身冲回了房,楚沉夏这才按了按肩膀,嘀咕道:“这手下的还真是重啊。”
再等裴叔东出来的时候,楚沉夏早就没影了。他也只好守在裴尘东身旁,等他醒来后的说法了。
无奈,裴尘东醒来后,却未说过只言半语。只是两眼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床帘,就连吃饭也得裴叔东说一句,他才麻木地吃一口。
这番表现,和一个傻子根本没有半分区别。可是半容诊治后,却说他并无痴呆的表现。也许是受了刺激,过几日就好。
裴叔东将弟弟接回家中,正要去东宫找楚沉夏算账,却被皇帝急召入了宫。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自己和父亲同时被召入宫,想必定是紧急又要紧的事了。
令他有些吃惊的是,许多武官和重臣也同时被召入宫中,刘衍和刘彧也在其中。
近日既无内忧又无外患,众人都不解皇帝为何平白无故召了众人入宫?
见众人都到齐了,皇帝这才坐直了身子。开口道:“北魏屡次触犯我南宋边境,他们的目的昭然若揭,如若朕一直坐视不管,那这江山就岌岌可危了。所以朕打算伐魏,众爱卿都是朕信任的人,不知有何看法?”
裴方明首个回答道:“北魏人丁虽没有我南宋的多,可是他们却生的人高马大,可以以一当三。如果强攻,怕是要损失不少的兵力,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不错。裴卿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哪位将军有奇招能出奇制胜?”皇帝不住点头,又将目光看向面前的这些大臣。
大臣们面面相觑。显然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好的法子,皇帝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忽然看向陈咸。
陈咸连忙将话题引到裴叔东身上道:“裴副将征战经验颇多,想必有不少的主意吧?”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都将视线投在了他的身上,可是过了许久。也不见他开口回应。裴方明忙用手肘轻轻戳他,却见他依然没有反应,于是用力一顶,裴叔东这才如梦初醒,茫然道:“啊?”
刘衍好生提醒道:“你可有什么方法,可以破了北魏的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