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执一直没有应声,刘衍倒也不勉强,权当他默认了。
这才转而对楚沉夏道:“他要你的书信有什么用?”
楚沉夏微微凝思,才抬头道:“如果是要模仿我的笔迹,他那里有的是我的书信,何必刻意来取?况且我也没有与什么人有来往机密的信件,这一年我甚至都没有写过信,只有早几年在山上时与家母来信频繁了些。”
刘衍点了点头,也不在意道:“想必也是借机试探陆执一番吧,看看他是否对你产生了戒心。”
楚沉夏凝目想了一阵,始终想不到那人的真实用意,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按着原计划先去太湖寻渔女,忍不住再次叮嘱道:“殿下明日早朝记得……”
“我知道了,我记着呢,刚才就一直在措词,你放心,明日我定会咬着琮简不放。”刘衍转了个身,踏上台阶,又坐回了桌案前。
“那便好,这几日我会在太湖,快则三天,慢则半个月。”楚沉夏微微一笑,打趣道,“我要是找不到,就不回来了。”
“好,许了,你随便找个渔女成亲生子,不必回来了。”刘衍低头看着折子,应道。
楚沉夏见他如此忙碌,当即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日转星移,时间飞逝,就在楚沉夏出金城的第三日,庆王痛失司门,心中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当即在门客远正的提议下,将楚治当年买官一事给抖了出来。
说起这事,不得不说庆王的心非一般人的狠,那中书监陶珏正是楚治当年买官的大臣,可这中书监为庆王麾下,各种消息透露了不少,如今只是为了报一己私仇,硬是将他推了出来。
南宋是明令禁止卖官卖爵的,卖官的大臣一旦被发现,轻则罢官重则流放,可买官的人却是一定处以杀头之罪的。
刘衍听说这事,十分着急,几次派人去太湖寻楚沉夏,可回来的人都说找不到,刘衍更是急得坐不下来。
原本这种案件,司刑寺并不会当即处理,有时候拖上十天半个月的也是常事,可是事关大臣陶珏,又加上楚治当官这些年到处买通人脉,方便自己做事,已是不小的罪。
当然,那些在皇帝眼里并算不得什么,最主要的还是庆王的那句,楚治是楚沉夏之父,皇帝听后当即下令由庆王协助司刑寺审查此事。
庆王自然知道楚沉夏不在金城,每每想到他此刻正在太湖寻找证据,庆王脸上便闪过一丝痛恨之情,随即又急不可耐地赶到司刑寺,催促陈阙快些判案。
就这么又过了三日,楚沉夏却始终未现身,今日便是司刑寺重审,若无意外,这桩案件便要判下来了。
刘衍实在是没有一点办法,楚治犯事是事实,他也吃过一回教训,不可能再携百官跪于殿前。
眼前无路可走,若渝忽然提出劫囚,陆执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反对的意见,无非是楚治犯罪是事实,不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搭上一整个东宫。
不过反对无效,刘衍与若渝两人已经制定好了计划,他要做的只是执行罢了。陆执心中自然不快,当初为自己做了许多事的陆轲喊冤入狱,殿下并没有救他的意思,反观楚治,从未帮助殿下半分,而且根本上就是一个罪臣,竟劳动殿下冒险救他。
但陆执有一点好,那就是公私分明,殿下要他去做,他就去做,并不会为了心中的一点不忿而趁机报复他人,刘衍也是深谙他这点,才对他如此放心。
计划很简单,埋伏在囚车附近,由若渝牵制住众人,陆执趁机带着楚治向西行,上祁山,那里会有刘衍安排好的人接应他们,到时再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直到计划要实施的前一个时辰,楚沉夏也没有出现,刘衍只好咬了咬牙,命众人按计划行事。
距午时还有一刻时,囚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