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收拾完东西,一言不发,也未和谁告别,利索地翻身上马,手中的缰绳一抖,就要走。
“殿下。”
身后传来一声急呼,刘衍不回头也知道,那是楚沉夏的声音,当下只当做没听见,马鞭一挥,就往外面奔去。
陆执几乎与他并行,那声急呼,他自己听得十分清楚,殿下又怎么可能听不到?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殿下,楚沉夏或许是有事?”
“能有什么事?赶路要紧。”
见他答的冷淡,陆执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举在半空的手一怔,半天才放下,楚沉夏低头看着手中黄巾包裹的印章,有些不解,殿下为什么刻意避开自己?
自己,不过是赶出来送他落下的东西而已。
楚沉夏反复思量,实在想不到,从鲁国回来后,自己哪里做了不妥的事得罪这位殿下了。
原本想驰马追上去,将印章交给殿下,不过既然他可以避开自己,又何必去惹他烦?
永安宫人龙混杂,他根本分辨不了,谁是忠心的手下,谁是他人派来的奸细,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人,王若渝。
虽然她身上也有许多疑问没解开,可当初与齐国一役,是她亲自去的郴州劝住了裴叔东。
找到她时,她正在练剑,听楚沉夏说了大概,二话不说,接过印章就往外走。
若渝前脚刚走,半容就到了,楚沉夏顺势问起了永明的病。
“没想到,大婚之日就病成这样,不如我去看看她吧。”楚沉夏对于永明,还是心有内疚的。
半容的脸上登时闪出几分为难,欲言又止道:“这……”
楚沉夏捕捉到她的脸色,抽了抽嘴角道:“她说不许我去?”
见半容点了点头,楚沉夏目光一沉,不再说话,永明不待见自己,他应该猜得到的。
毕竟,看到自己,就会想到在鲁国的那些事,想着想着,又摇了摇头,罢了,不到她面前去惹她烦心了。
戌时一刻,暮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建康城,而若渝迟迟未归,凭若渝的马术,不出一个时辰定能追上刘衍,两个时辰内定能回来,楚沉夏越想越着急,牵过马便奔出了城。
一路沿着去大都的路线狂奔,黑漆漆的路上忽然闪出几许火光,他料定是刘衍的人马,马鞭一扬,迅速追了上去。
更近了些,才发现这些人停留在道路上休息,楚沉夏不解地勒住马,视线在这些人上一扫,竟没有捕捉到刘衍的身影。
“殿下和若渝姑娘追贼去了。”陆执忽然从人群中窜出来。
“什么?”
楚沉夏怀疑是自己听错了,陆执解释道:“方才若渝姑娘追上我们,正要将东西交给殿下,一个黑衣人忽然窜了出来,当着我们的面就将东西抢走了。”
“那他们人呢?”楚沉夏环顾四周,这是一条众山环绕的路,抢东西的人很有可能往山上跑了。
果不其然,陆执指了指西面的一处山坡,回想道:“往那里去了。”
楚沉夏翻身下马,扫过休息的士兵们,皱眉道:“什么时候的事了?怎么不带人进去找?”
“三个时辰前的事了,我也着急啊,可是殿下走的时候交代了,要我原地待命。”陆执挠了挠头,一双眼透着焦灼。
“还待什么命啊!这么长的时间,殿下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待的起吗?”楚沉夏这话并不是恐吓他,倒是真担心。
陆执的眼珠转了转,反应过来,跑到人群前大声喝道:“快起来整顿队伍,搜山!”
待他整顿完军队,准备进山的时候,楚沉夏的人已不知去了何处。
“景旡,你还蒙什么面,我知道是你。”若渝手中的剑不断挥舞,配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