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儿子都值青壮,被那些军爷抓去了军中。如今只剩我这老夫老妻的,屋子当然宽敞。”
“噢。”大智听得,不知作何念想,听闻南北两军打了多时,想来抓兵丁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旧时自己当兵时,逢了东洲十六国之乱,被征调过去,也曾去村里抓过兵丁。往事恍惚一瞬罢了,大智低了头没再说话,只瞧着面前这碟咸菜。
“那二老又该如何生活?”见得大智黯淡,毕罗衫接起话来。
“哎。我家老汉虽是年纪大些,这种种地还能养活,只怕那军中再来征粮,家中哪有余米?”
军中征粮,想来南北两军在太平对峙时曾来征粮吧。大智心中暗念,如今太平这一带已经没有战事,当也不会再来征粮了。如此一想,心中才算安定些许。
毕罗衫听得老妇为难,自腰间小包取了些许碎银:“老人家,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这里有些银子,你且收着。”
“这,姑娘给的已经够了。”
“一点心意,老人家不要推辞了。”
老妇回眼瞧瞧丈夫,便也笑脸满面:“那就谢谢姑娘了。”
待得二老收了银两,毕罗衫又看看大智,见他依旧这般模样。也不言语,低头吃得粥食。一桌无声,吃得片刻,猛然听得屋外喧闹,老汉连忙起身查看,这开了屋门,见得一众甲兵寻至村中,剩下几人也连忙动了身子。
“这天杀的,又是来抓人还是征粮的?”老妇拍腿起身,只觉无奈,自己寻常人家,哪里抵得过这些军爷。
“阿婆不急,洒家看看。”大智安抚一句,也来门口查看,见得这来了该有二三十人,是那寻常兵士的模样。只这二三十人中,还有四人臂上绑了红巾,看这样子,该是管得了事的。
“噢,这是来抓那奉天会孽党的,两位外来,恐怕不好解释,老汉出去瞧瞧便好。”如此一说,老汉带了门便迎出去。
大智听得,暗道不好。想不到来到这等村庄,竟还有军士来抓奉天会的人。自己本是临时决定来此,再者也算不上奉天会的人,想来例行公事罢了。大智连忙退身回去,这确实不好解释,还是在屋中等得好了。
“你们村子近来,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这屋子本就一墙之隔,此时大智带了毕罗衫躲在一旁听得真切,该是村中迎出许多人的样子。那军爷一边吆喝,旁人一边应话:“军爷,没见的。”
“没见什么可疑的人,就李老汉家中来了两个旅人。”
“嗯?李老汉!”
“这两人是我远方亲戚,军爷,军爷。”
“闪开!”
大智听得,暗道不好,那一众军士想来片刻便要进屋。此时那月牙杖还在屋中,只腰后挂了双鞭而已。大智下意识的摸摸,那双鞭本是藏在衣衫之中见不出影,但这一握,身后老妇人见得,直吓出一身冷汗。
只这片刻,大门被“铛”的一脚踹开,那一众军士涌进屋来,正中便提了李老汉。
“叔父?”大智正要动作,只听毕罗衫嘴快,连忙将大智挡去身后,“这是怎么回事呀?”
此时屋中人满,那红标军士上下瞧瞧大智二人。好家伙,真是高大,再看看这姑娘,穿的虽是农家衣衫,只这皮肤白皙,十指纤纤,哪里像是农家人!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这位军爷,我是这李老汉的侄女,这是我家夫君。”
“侄女?我怎么没这么漂亮的侄女!老实交代,是不是那奉天会孽党!”
“奉天会?军爷,这小女子怎么会是什么奉天会的孽党。我这叔父是家中爹爹失散多年的兄弟,如今好不容易听说还在人世,爹爹便叫小女和夫君前来省亲,怎么又成了奉天会了。叔父,你可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