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退婚,魏延显在见了魏明煦夫妇当日就放了沈子安出狱,次日顺手给沈子安和九姐儿赐了婚,美其名曰保全九姐儿的名声。
魏明煦暴跳如雷,他肯定自己一定是被算计了。
林芷萱却懒得理他,与歆姐儿并礼部c内务府c宗人府一一商定了婚期c婚仪c三书六聘,嫁娶吉时,并纳彩c出降c合卺c归宁等仪程。
魏明煦看着妻子泰然自若的模样,十分确信,林芷萱定然是从头到尾知道真相的,便也连带着对林芷萱也生起了气,说九姐儿的大婚他不会出席。
只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林芷萱自己去操持。
林芷萱忙得焦头烂额,九姐儿的婚事,是她这么多年心里的头等大事,可一定不能马虎。
林芷萱正坐镇锡晋斋,指挥着靖王府的丫鬟婆子往来忙碌,冬梅笑着进来,林芷萱瞅了她一眼,道:“你不好生在外头好生看着那帮毛手毛脚的媳妇丫头,又进来躲懒。”
冬梅却挥了挥手,让屋里的婆子们退去,一面捧了时鲜的瓜果来给林芷萱吃,让林芷萱歇息一会儿,一面压低了声音跟林芷萱耳语:“娘娘,你猜我瞧见了什么?”
林芷萱这才歇了歇手,取了快新鲜的西瓜吃,一面瞧着冬梅耍宝似的对她低声道:“王爷正吩咐着杜勤从靖王府的地窖里头挖宝贝呢。那可是王爷自己私藏的小金库,杜勤说都是王爷自己把着钥匙的,这么些年,只见王爷往里放东西,这可是头一回往外取呢。”
林芷萱也是来了兴致:“没想到王爷竟然还背着我私藏了一个小金库。走,领着我瞧瞧去。”
冬梅却只是笑,一面扶着林芷萱下床,一面又拦着林芷萱道:“王爷满嘴里说着生气,说着不管,如今还不是为了九姐儿什么都舍得了。娘娘心里知道就行了,又何苦过去戳破,再让王爷下不来台。”
林芷萱却笑了,道:“你也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大了,正经来打趣起我们来了。”
如此说着,还是站住了脚,只觉得从炕上下来,有点头晕,冬梅觉得自己扶着林芷萱的手上一沉,连忙担忧得问是怎么了。
林芷萱却只敷衍了一声:“不碍事。”
半晌又若有所思得对冬梅道:“你过晌传沈岩来一趟。”
冬梅眸子一亮:“难不成”
林芷萱柔柔瞪了她一眼,道:“别瞎猜。”
冬梅却无比地紧张了起来,赶紧扶着林芷萱坐下,不许她再劳心劳神,将一应事情都交给了淑慧公主,好在九姐儿大婚的事情一传出去,庄亲王夫妇c雪安夫妇,还有王佩珍夫妇并林家的一众小辈,林若萱c林姝萱c林嘉志,甚至王景生c楚楠都打算进京来恭贺,早就传了信来,说走水路,平稳又快。让林芷萱不必担心二老的身子。
这浩浩荡荡一大家子人,终究因着九姐儿的婚事,在京城重聚。
靖王府的热闹一时无两,外头车水马龙的情形,让林芷萱恍惚间回到了几十年前,自己坐在马车里,与王夫人c林雅萱一块去金陵,给王家老祖宗拜寿的场景。
就是在那时,那样的一派繁荣鼎盛之中,自己遇见了魏明煦。
自己也是跟如今一样,被一众亲戚围在中间,和众人说说笑笑,而他总是高高在上,傲立云端。
九姐儿的婚事刚定下的时候,他竟然还气得与自己分居,住到了自己的外书房去。
如今是碍着岳父岳母进京,又有那么些亲戚在家里住着,林芷萱再三派人去请,给足了他台阶,他这才搬回了锡晋斋。
却也是一个睡床上,一个睡炕上,用过了早膳,魏明煦遍离开,也总不知道他忙什么去了。
只是今日,就是九姐儿大喜的日子了,他若是还这般赌气,当真不出席九姐儿的婚宴,场面就太难看了。
林芷萱昨夜几乎一夜未眠,拉着九姐儿说长道短得嘱咐到半夜,还是冬梅再三提醒,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