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倒也不错,免得耽误儿子们的前程。
他的罪过,已经用“守陵而死”偿还,天子总该彻底消气了。
郑元璹及弟弟们对父亲的想法心知肚明,虽然心中悲痛,却不敢表现太明显,郑元璹因为另有任用,就要离开长安,他担心自己这一去,回来时就再也见不到父亲,故而赶来帝陵向父亲辞行。
没有人愿意死,郑译若有得选,他也不愿意生病不请名医治病,奈何不如此,就会连累儿孙。
他觉得此次无论熬不熬得过,都是天意,所以没什么好抱怨的。
见着儿子那眼眶发红的模样,郑译心中颇为安慰,但该交代的事情还是得交代,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儿子就要继承家业,拉扯着几个弟弟,所以该知道的事情就得知道。
郑译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交代了家中诸多事务,见着房内只有他父子二人,也没有人偷听,他一把抓住儿子的手,郑重交代:
“你此去亳州,在西阳王帐前听用,一定要用心,明白么?”
郑元璹点点头:“孩儿明白了。”
“不,你还是不明白,西阳王可是....也罢,千言万语,为父一下子说不清楚。”
郑译咳嗽几声,低声说道:“西阳王的心思,不是你能够揣测的,到了亳州,用心办事,把事情办好了,西阳王一样会重用你!”
“孩儿明白了。”
郑译看着儿子,想再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说出来。
西阳王宇文温,和他的交情匪浅,这十年来,郑译对宇文温由西阳郡公变成西阳王的历程颇有感触,大象二年初,宇文温向他行贿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郑译和宇文温之间有“利益输送”,郑译经常收受贿赂替人办事,收过很多人的贿赂,可以说,当年的宇文温,是他的“尊贵客户”,会来事,送的礼物花样繁多又值钱。
而现在,更不一样了,西阳王已不是当年的那个闲散宗室,羽翼渐丰。
郑译想告诉儿子如何与西阳王打交道,想告诉儿子如何投西阳王之所好,但他知道儿子和自己不一样,所以说了没有多少用。
搞不好还会闹出画蛇添足的笑话来。
思来想去,郑译让儿子附耳过来,然后低声嘱咐:
“记着,无论如何,你都不要与西阳王为敌!”
郑元璹闻言点点头,郑译没再就这个问题说下去,反正该嘱咐的他已经嘱咐了,自己若是真熬不过去,儿孙自有儿孙福。
草药熬好,郑元璹亲自服侍父亲喝药,父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郑元璹辞行。
见着陪伴自己离开的吏员面有喜色,郑元璹便问对方何故如此满面春风。
“郑大夫原来不知道么...哎呀,卑职也是刚听到的好消息。”
“是何好消息呢?”
“先前荥阳敌军不战而降,官军后来渡河北上,如今捷报传来,说已收复武德,所以,接下来官军就要进军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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