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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白苟城,传舍内某处院子里,一辆马车正在装行李,房间内阴世师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本来仪表堂堂的他,此时如同即将凋零的花朵,面色憔悴。

    阴世师此时滞留白苟不得擅自离开,实际上形同软禁,而接下来还要面对千夫所指。

    昨日午时,阴世师路过白苟城外白苟驿,遇见南下赴任的荥阳郑善果,结果发生严重误会,事情闹得不可开交,随即他被迫进城,在县署接受询问之后,便待在传舍哪里也不能去。

    作为当事双方,郑善果是郡丞,阴世师是总管府属,他们都是朝廷命官,又都不属于豫州总管府署所管,区区白苟县令做不了主,即便是息州刺史也管不了。

    所以双方得前往豫州总管府治所悬瓠,等总管府署来审理此案。

    一想到这里,阴世师就心生绝望,他被郑善果之母崔氏控告非礼,然而昨日他根本就没有做出那种事情,思来想去,也只有那位化名余文乐的西阳王宇文温嫌疑最大。

    不对,根本就是宇文温做的!

    昨日阴世师在县署里极力辩解,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甚至将宇文温的身份也说了出来,希望县令赶紧派人去通风报信,结果没人相信。

    郑善果母子情绪激动,不依不饶要求将他这个衣冠禽兽绳之以法,县令和县丞苦着脸商量之后,便将他们双方安置在城中,等候进一步的决定。

    方才县署来人通报,说已经决定派人他们送到悬瓠,等上官处置,一听说要去悬瓠,阴世师就拼命解释说悬瓠危险,西阳王昨日领兵北上,此时的悬瓠一定已经出事了。

    然而没人相信他的话,在别人眼中,他阴世师就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出身累世官宦人家却行那龌龊之事,而郑善果母子的不断申诉,更让人愈发鄙视起阴世师。

    郑善果出身荥阳郑氏,其母出身清河崔氏,两家家族人脉深厚,想来这个消息迟早要传遍四方,一想到他们阴家世代清白的名声,眼见着就要断送在自己手中,阴世师欲哭无泪,可如今不光名声,就连性命也有危险。

    宇文温突然出现在白苟,还带着那么多骑兵,想做什么,阴世师能猜得出来,他自由习武熟知将略,可以预想到西阳王的目标必定是悬瓠。

    而接下来,围绕悬瓠必然爆发一场惨烈的攻防战,阴世师知道自己一旦去了悬瓠,必然被卷进去,届时身不由己,是死是活就完全看天意了。

    然而他现在就已经身不由己,不去悬瓠,那是心里有鬼,半路逃亡,名声更加狼藉。

    院内,几名随从正在将行李装车,此次阴世师被人请去悬瓠,随行人员过半不得跟随要迟一日出发,县署如此做是避免他们仗着人多强行逃跑,而自家郎主惹出来的事,让随从们灰头土脸。

    谁能想到,平日里风度翩翩的郎主,竟然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受害者还是出身清河崔氏的女子,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迟早要传得众人皆知,到时候大家出门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真是

    郎主莫非是想女人想疯了?连守寡的寡妇都要占便宜,人家的儿子都快二十岁了哎!

    气氛有些尴尬,阴世师没脸见人,所以直到马车装车完毕,他才走出房间,交代了留守人员几句话,默默的坐上马车,他当然会骑马,但别人怕他逃跑,所以只能坐马车。

    屈辱c悲愤c绝望,阴世师心中百味杂陈,待其坐稳,车夫挥动马鞭,马车缓缓动起来,向院外驶去。

    另一处院子,郑善果扶着母亲崔氏上马车,他们今日要去悬瓠,然后在总管府署再次控告衣冠禽兽阴世师的恶行,让这个斯文败类得到应有的惩处。

    母亲受辱,身为儿子的郑善果悲愤异常,母子俩本来今日不想和衣冠禽兽同行,但白苟县署人手不足,不可能派出两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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