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使节的迎亲使者,摆开仪仗,奉玺绶册在毡帐外等候,身着大严绣衣的新娘,拜别双亲后在宫女簇拥下缓缓走出府邸大门,来到毡帐之中。
本就貌美如花的尉迟明月,如今在全套皇后行头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光彩夺目,未戴红头巾,头上不知用了多少发簪c金簪等珠宝首饰,似乎沉重异常,所以她目不斜视,保持头部一动不动。
在女官引导下,尉迟明月按礼节走了一遍流程,接受皇后玺书,佩戴绶佩,然后登上御辇。
毡帐随后撤除,仪仗队伍沿着街道继续前进,一路鸣锣开道依旧热闹非凡,街道两旁人声鼎沸,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坐在车中的尉迟明月,听着外面的动静,紧张得不住绞手,陪同的女官拿着玺书,口中不停劝慰:“殿下莫要担心,一会依着事前说好的来即可。”
“啊啊。”
今天是大喜之日,尉迟明月很紧张,紧张得连“事前说好的”是什么都忘了,她就要入宫嫁给天子成为皇后,一想到今晚就是最要紧的时刻,尉迟明月只觉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新娘的表现,早已在女官的意料之中,所以她也不多说什么,免得画蛇添足,让对方更加紧张。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喧嚣声渐渐消失,队伍似乎行进到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女官轻轻挑起窗帘,看了片刻后低声禀报:
“殿下,已经到皇宫了。”
“啊?那那那”
尉迟明月只觉得心跳加速,她依稀记得入宫后要下车,所以试图起身准备下车,亏得女官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殿下请安坐,还未到下车地点。”
越急越容易出纰漏,尉迟明月紧张得手足无措,女官赶紧低声安慰,新娘紧张在所难免,只是千万不要出错,否则她和同伴们可是要倒大霉了。
仪仗过端门,大卤簿停在门外,小卤簿继续前行,在东阁外停留,女官们小心翼翼搀着尉迟明月下车,撑起幜伞,沿着地毯铺就的长道走向昭阳殿。
昭阳殿后有长长的永巷,巷北有宫门,其后便是皇帝后宫,那里也是皇后的寝宫所在之处,而天子已经在昭阳殿设席,等待新娘的到来。
竭尽全力保持稳定的步伐,尉迟明月开始紧张起来,她好歹记得女官的教导,目光略微微向下,看的是数步之外地面,而不是明目张胆的向前直视,所以一开始无法看清殿前动静。
随着距离接近,她在女官的提醒下微微抬头,看清了昭阳殿前光景,却见殿外东西两侧已经设帐,尉迟明月记起女官所说,帐内设有同牢之具,用来给新人行同牢之礼。
同牢,新郎新娘同吃一份肉食,表示共同生活的开始,同牢之礼代指结婚的礼仪。
新娘来到殿前,看见了左右排开的仪仗队伍,看见了中间的御座,却没见有人坐在上面。
天子呢?莫非天子忘记今日大婚了?
尉迟明月心乱如麻,正走神之际,耳边响起传唱之声,随后鼓乐齐鸣,气氛瞬间热闹起来,头上遮阳的幜伞忽然撤去,这是进入下一步骤的提示,她赶紧停下脚步。
金银甲胄的侍卫簇拥着一个服衮冕的年轻人从昭阳殿内走出,那人独自来到御座旁,气势十足的坐下,端正身形后看着尉迟明月。
能坐在御座上的当然是就是天子,很年轻,样貌端正,只是看不清具体长相,因为尉迟炽繁不敢对视。
她只觉得面颊发烫,心再次剧烈跳动起来,竭尽全力保持平静,在女官的陪同下缓缓上前,根据司仪的安排行礼,天子纳后册后,依礼制皇后先拜后起,皇帝后拜先起。
新郎新娘礼毕,接下来就该转入西侧大帐行同牢之礼,宇文乾铿探手过来要牵新娘之手共同入席,尉迟明月只觉得口干舌燥,羞涩的低下头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