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沈织看到零落的店门直接愣住了。
成衣铺的生意一直不怎样,镇上只有少数人会去成衣铺订做或者买衣裳,所以成衣铺大部分的生意是卖去县里或者金陵的绣品,虽然费时费力,但是同样的利润也不低。这是临河刘家最挣钱的营生,不然也不会在这个不大的镇子白白的养这么多绣娘。
“我进去问问。”沈织拉住沈大周的手,勉强笑着说。她想起中秋去刘家村找姑姑的时候,有人告诉她刘家遭了祸事的消息。
刘家对沈织来说是遥远的东家,镇上刘家的宅子沈织和陈娘去的多了,也知道刘家一大家子留在镇上的都是些不成器的旁支,女眷闲着无事就请铺子里的绣娘去做衣裳,姿态高高在上,不过沈织看她们给的赏钱也大方,也没放在心上。
刘家换了招牌就换了招牌,沈织真正放在心上的是一起干了五年活的绣娘们,尤其是自己的师傅陈娘。
沈大周明白沈织的感受,“我在这儿等你,你有事就叫我。”
沈织点头,走到铺子门口的时候还犹豫了一阵,才抬脚走了进去。一看店门口柜台后站的人,心里就冷静了下来。
已经不是那个给她发了五年月例的刘掌柜了,换成了一个年轻人,正百无聊赖的倚靠在柜台上,见沈织进来才勉强打起精神问:“这位娘子要买衣裳?是要现成的还是订做?”
沈织上前道:“我原先是这家铺子的绣娘,来找人的,请问周陈娘还留在这家铺子吗?”
一听是找人的,年轻掌柜的脸一下就拉怂着,只略微抬起一只眼皮,“没看见这家铺子换招牌了?至于周陈娘”
里面有人直接掀开了靛蓝色粗布帘子走了出来,看架势是要和掌柜理论,见到沈织气势汹汹马上转为惊愕,又换做欢喜,“织娘?你怎么来了?”
“师傅!”沈织呐呐的叫了一声,陈娘都不准备和掌柜理论,拉着沈织就想上楼去说话:“你这些日子怎么也不不来看看我?”
沈织一下没反应过来,被力气大的陈娘拉到进后院的门口,刚挣脱陈娘,站在柜台的掌柜就没好气道:“周娘子,我敬你是铺子的老人了,你这些日子一直懒怠也不曾为难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带外人进绣楼,不合规矩吧?”
陈娘张嘴欲言,沈织干脆拉住她,“陈娘,咱们出去说,还有人在等我呢。”
听见有人在等沈织,陈娘一阵讶异,她是知道沈织家境况的,恍然又想起如今已经十一月中了,乡试放了榜沈织的兄长也该回来了。
“那行。”陈娘爽快道,和沈织一道出了铺子门,门口的掌柜也不好说什么,没有哪家铺子这么不宽容,连店员熟人来了也不给人家时间叙叙旧,何况陈娘不仅是拿工钱的。陈娘原本是江南有名的绣娘,哪怕退下来好几年,在这个不大的镇子上也是撑起一家铺子的招牌。
陈娘和沈织来到店门口,瞥见魁梧的沈大周朝沈织招手,不由唬了一跳。陈娘以为这是沈织的兄长,抬头仔细打量面容又不太相似,只能试探着问沈织:“这是?”
沈织低头只笑不说话,陈娘精通人情世故,哪能不明白,“没想到你回去近一年的时间,连亲事都定下了。”
沈大周笑着过来打招呼,“是周娘子吧?这些年多亏你照顾沈织。”
“您怎么知道我们定亲了?”沈织疑惑。
陈娘摇头笑道:“你这性子,没有定亲会和他一起出来?铁定只会说是同村的!只是你们这样谁信只是同村的?”
“找家茶馆说话吧?”沈大周寻摸着这两人一时半会的说不完,站着说话不是个事儿,干脆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陈娘对沈大周好感大增,恰好成衣铺旁边就有家茶馆,就和沈织二人走了进去,要了一壶茶,坐在靠窗的位置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