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沈织教贺娘和穗娘认字,沈云特意拿了笔墨纸砚回来给沈织三人用,还把堂屋自己以前写字的桌子收拾了出来。
沈织把这几天教的字写在一小张纸上,晾干墨递给贺娘,“我平时在家里,我也没有时间多教你,你自己拿着多记记,隔两天我考你一次,全会了就学下面的字。”
教认字的书是沈云手抄的,沈织许久不写字了,手有点生,拿着笔墨抄了两大页才缓过来。
沈云看见沈织的字就笑道:“早知道在金陵时就应该托人捎两本字帖给你,你小时候临的是我的字帖,如今字也如此”沈云憋了一阵,才找到一个形容词,“方正。”
“读书人家写的一手簪花小楷的女子想来不少,你喜欢那样的,赶紧娶个媳妇,就别总说我了。”沈织瞪着眼说。
贺娘收下沈织的递过去的纸,小心翼翼的收好点头,“我会好好认的。”沈织摸了摸她的头,“我又不会骂你,你也别太害怕,认不会也没关系,多来问我。”
回到后院做针线,沈织把给沈大周的鞋面缝上,然后左瞧瞧又看看,不知道沈大周穿合不合适,鞋总要上脚走走才能知道哪里不舒服。
把鞋和帕子收好,沈云也回来了,贺娘回了家,一大家子吃了饭,各自歇下。没过几天族学就放了大假,沈云彻底闲了下来,每日也就是约了沈公子登登山,或者和张江三人谈谈学问,再不就是遇上村里的学生考考问题,把在族学上学的村里娃看见他就绕道走,倒是村里的老汉,揪着自家孩子到沈云面前让他问。
沈云顺便帮家里干了不少重活,天没亮就起床过来把水缸填满,登山还顺便砍柴,到最后张江都不愿和他一起上山了。
这天沈织在家里睡着,今天她身体不太舒坦,户娘让她多睡会。但其实躺在床上沈织也睡不着,就是闭着眼睛养养神而已。
里屋的门关了,大家怕吵到她,都拐个弯从屋子侧边进后院,沈云坐在前院看书,有教贺娘认字的声音传过来。
忽然吵闹了起来,一个女人正在和沈云说话,声音朴实带着两分耳熟。正在使劲的夸着沈云有出息。沈织大约听出是来提亲的媒人,仔细一想原来是钱大婶。
钱大婶估计收了沈大周好处,不知道从哪里搜来的词汇,说着沈大周“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又把沈大周夸上了天。
沈织在被子里闷声笑,她大概能想象出堂屋的场景,沈云笑容勉强的听着钱大婶说话,努力掩饰自己想要打沈大周的心。
这么不要脸的妹夫也太有辱斯文了。
钱大婶终于拿出沈大周的礼物来,又开始念叨沈大周亲手雕的梳子怎么怎么用心,选的头绳如何如何好看,送来的鞋布可是上好的绸缎,村里没谁提亲的时候就这么大方的
直到沈云忍无可忍让户娘把沈织准备的东西交给钱大婶,半推半就的把钱大婶送出门,才松了口气,让户娘把沈大周送来的东西交给沈织。
敲门声响起,沈织几乎是蹦了起来,把户娘叫进来,户娘笑着把东西递给沈织,“看你高兴的,这下安心了吧?”
沈织嗔道:“我有什么不安心的!”飞快的打开了包袱。
梳子大约两寸半长,梳齿有疏有密,上面刻着不知名的花,右边突出来一块,沈织瞧着有一条缝,用力一扯,竟然是根木簪子。
户娘哟了一声,凑近来看,“这可确实够用心的。”沈织抿嘴笑,把梳子收进包袱里,开始看剩下的头绳和鞋布。
户娘看她宝贝的样子,啧啧称奇,转身进厨房干活去了,刘沈氏问沈云有没有同意沈大周的提亲,沈云答同意了,姑姑立刻就道:“瓦盖好了,让沈大周带着陆大亮再帮个忙,去木匠家把床和柜子什么的运过来,本来还挺不好的,现在也算晚辈,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