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是烧水的。沈织洗了手,又回去做针线。缝好了被套,沈织想着时间还足,还往被角绣了一朵花。
饭已经煮好了,沈织把饭端出来,往锅里倒了油,就开始炒菜。炒完菜出来,沈织换了烧水的锅到灶上,就吃饭去了。
简单的吃完晚饭,往木盆里倒了水擦洗完身子,沈织又发现家里的柴已经用完了。
躺在床上,沈织看着被单上的二两银子并二十几文钱,觉得种田生活也很不容易。
烧火用的柴、明早吃的菜、家里的余粮,每样都要考虑。
沈织根本躺不安心,趁着天还没黑,沈织去了隔壁张嫂子家。
张嫂子正坐在门口绣花,见沈织来了,把旁边凳子上的竹篓子放在腿上,拍了拍凳子。
沈织走过去坐下,笑着问:“嫂子做什么呢?”
“给强子做件衣裳!”张嫂子笑道,“娘说强子大了,不能总穿江子的衣裳。”
沈织估计她口中的强子,就是昨天叫她回去做饭的孩子,只笑了笑,问她:“你吃饭了没?”
“没呢,强子还在地里没回来,我蒸了窝窝头,菜还没下锅,不然强子回来菜冷了,娘要说我的。”张嫂子说,手里的活计却没有停。见沈织不说话,问她:“你来我这做什么?你家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沈织道,“我来嫂子这,就是想找嫂子借点柴,我家柴用完了,明早没办法生火做饭。我又不知道去哪里弄,只能找嫂子来借点了。”
张嫂子放下手中的活计,“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春天雨多,就算砍了柴,也是潮的,不能用。”
她拿着篓子起了身,“你跟我来,我给你弄点。”
沈织刚跟着张嫂子准备进屋,一个围着围裙的老妇人跳了出来,揪着张嫂子的耳朵道:“你干什么偷懒呢!强子要回来了,你菜做好了没有?鸡鸭赶回笼子里没有?都没有做和别人扯些什么!”
张嫂子见沈织在这,觉得丢脸的紧。但是又答应了沈织借她柴,不知如何是好。沈织不想掺和别人的家事,对那妇人道:“张大娘,我先回去了。”
张大娘哼了一声,“你回去吧!一个女娃娃,天黑了,不要到处乱跑!”
沈织没说什么,转身回去了。
沈织知道从沈婆婆嘴里知道,张嫂子日子挺难过的。
张大娘大儿子张江成亲五六年了,张大娘都没抱上孙子,对张嫂子这个儿媳妇很不满。张强原本也在沈家族学里读书,但是张大娘怕小儿子跟大儿子一样,读了书出了村子,就不回来种田了,硬生生把小儿子从族学里揪了出来。
有时候一些人的想法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沈织自认为是一般人,所以这几年来挣的钱都寄给了沈云读书,没有一句怨言。
沈织知道,只有沈云出了头,她才有好日子过。如果不是局限于时代,她也想去读书考个功名回来。
想着自己事,沈织走得格外的慢。她准备绣些帕子腰带什么的,卖给乡里乡间的挑货郎,再不济,也能拿到河沟镇上去卖。
忽然间,沈织看着自己在地上的影子不太对头,紧接着,一个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沈织被吓了一跳,转身看见是沈大周,不禁没好气道:“你吓谁呢?!”
“你要买柴吗?”沈大周瞪着眼睛,低头问沈织。
沈织默默比了比,发现自己只能到沈大周胸口,心里骂了句傻大个,才仰着脖子对沈大周说:“你要干什么?”
“我听见你找张嫂子借柴,我那有柴,你买不买?”沈大周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挠了挠自己那不知多久没洗的脑袋。
找人借柴不是长久之计,沈织又不会上山砍柴,沈大周看准了这一点,才想找沈织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