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引领之地走出来时,我们三个人手里各添了一本书。我拿的是《伦理学》,林娜拿的是《理想国》,麦克斯拿了一本《逻辑学》。我们迎着夕阳的方向,不断向前行走着。
“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关于这一切?”我问道。麦克斯对道:“这件案子最关键的就是确定杀害玛拉的凶手。因为用等离子切割器戕害自己的手腕并不是咬牙就能完成的事,所以她绝不是自杀。由于上面的乔亚的指纹后来被证明是反的,那么凶手只有一个人,就是凯伦。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来了,他为什么要杀玛拉?以及他又是怎么逃跑的?正常人杀人只有三个目的,为钱、为情、报仇。第一个不可能,乐土没有货币。第二个有可能,第三个也有可能。而且这两个也许还是一种可能。这时,两个页码给了我启示。一个是玛拉尸体下面的书页是131,翻过来就是133页;一个是凯伦录放机里磁带上的数字也是133。这就显得很不寻常。两个有着矛盾的人,两个甚至要杀对方的人怎么会用同样的方式做出一种提示?而这提示又显然是留给破案人看的。玛拉不想让乔亚看见她想留给查案人的秘密,于是将书向前翻了一页。但是这样一来查案人可能也就注意不到了,所以凯伦用磁带补充了这一提示。这说明玛拉的死既不是情杀也不是仇杀,而是事先计划好的。他们是故意做给查案人看的。而他们的矛头,就是他们所陷害的乔亚。我带着这个问题再去想其它所有事情,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一路上,我们看到所有的人们纷纷涌上街头。一些人正在游行,还有一大群人在政府的大楼上攀爬,企图将之拆毁。这时,街头大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绝望的人,他说了很长一段疯话之后,举枪自尽了。这个直播自己自杀的人,名叫纳斯勒。政府大楼的下方,愤怒的民众们将成千上万本《斯特凡尼夫人演讲录》堆砌起来,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这时,有人看到了我们,于是渐渐靠拢过来,走到我们身后。身后的人越聚越多,队伍也越来越长。我们走了很久,余晖照耀在我们的脸上、肩上、胸前。终于,远方城市的轮廓逐渐浮现在眼前。
麦克斯道:“今晚去喝一杯怎么样?”
我道:“无所谓了,喝就喝。”
林娜道:“什么是喝一杯?”
我道:“这个嘛……你就不必知道了。”
麦克斯道:“说真的,你们应该再要个孩子。”
林娜和我同时道:“什么是‘要个孩子’?”
麦克斯拍了拍脑门:“算了,你们早晚会知道的。”
故事本该就此结束,但是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我被这番耳鸣吵醒,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一把宽大的椅子上。我刚要起来,就被头上沉重的东西拖住,再次躺下去。挣扎了一阵之后,一个人跑过来帮我把头上戴的东西摘了下去。我倍感轻松,回头一看:“麦克斯……不,明……明秋?!”我的头有点晕,但所幸及时反应了过来。穆察站在我的身前,把那头盔一样的机械设备扔在地上,说道:“看来你还认得我,子冯。咱们赢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幻觉一般,但又是那样清晰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良久,我才彻底清醒过来:“哦,我记起来了。”
这时,就见对面的椅子上爆发出一个人的惨叫。那个人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好像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七八个人冲进来将那人头上的设备摘掉,并不停地为那人进行疏导。可是毫无意义,那人就像疯了一样,甚至把救他的人也击倒在地。直到其中一个打了镇定剂,才令他再度昏睡过去。那些人中我依稀见过几个,是毁灭社的使徒。
“那个人是……”我有些印象,刚要说出口时,就见身旁的椅子上,杜小晨苏醒了过来。我忙过去帮她摘下设备,询问道:“小晨,认得我吗?”杜小晨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