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的灯被点上了,出现了一个穿祥云龙袍的少年,身量修长,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比女子还要长的美。
“太子殿下,你请!”
牢头引着穆非卿来到铁牢旁边,穆非卿站定。
冷仁愽坐在冰冷潮湿的地上,抬头望着穆非卿。
不过是一夜之间,他阿爷死了,熟知的漠北王爷们都死了,他被金吾卫的人带到了大理寺,入了狱,而非卿,摇身一变成了太子殿下。
如今,他才算明白了,非卿为何突然疏远了他。
原是那个时候,非卿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了。
“他是谁?”
监狱中有人疑惑的问,冷仁愽的父亲,看了一眼立在外面的穆非卿,认出他穿戴的不同来,转头问冷仁愽:“愽儿,他便是当朝太子?”
冷仁愽点头。
“他是来找你的?”又问。
冷仁愽不语,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站了起来,走到铁栏门边。
得知了穆非卿的身份,牢中一众漠北人纷纷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盯着穆非卿。
穆非卿看着头发散乱,有些狼狈的冷仁愽,勾起唇角,扬起一个灿然大笑,还和往常一样,没心没肺的样子。
冷仁愽别他突如其来的灿烂笑容,晃花了眼,不由自主喃喃开口:“非卿。”
穆非卿伸手递过去:“小愽愽,可有想人家?人家来接你出去,欢喜吗?”
冷仁愽看着穆非卿伸过来的手,愣了一下,他阿爸突然站起来走过来,一把将冷仁愽拉开,怒视着穆非卿:
“逆贼,你要做什么?”
穆非卿歪了歪头,脸上的笑意不减:“小愽愽?”
冷仁愽抽出他阿爸拉住他的手臂:“阿爸,别担心,非卿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过去与他说两句话。”
“不会对你怎样?他们姓穆的,杀了你阿爷,还给我们漠北泼了那么一大盆脏水,我们漠北与他们誓不两立!”
穆非卿看向冷仁愽的阿爸说:“漠北不会与我们誓不两立,只会臣服归顺于我们。”
“你休想!”
“你这个谋逆贼子,老子杀了你!”
几个漠北王爷的儿子大吼着跑过来,跟着穆非卿身侧的青崖冷脸上前一步,拔了剑。
隔着铁栏,牢中漠北众人再愤怒再仇恨,也不过是从铁栏缝隙中伸出两只手,却不能将穆非卿怎么样。
穆非卿对漠北人的愤怒视而不见,只盯着冷仁愽,冷仁愽走上前去:“非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不理我”
“小愽愽,非卿还是那个非卿,也希望你还是人家那个小愽愽。一直不变。”
冷仁愽盯着穆非卿黑白分明的漂亮大眼睛:“如何能不变?”
穆非卿笑,伸手抓住冷仁愽的手:“人家说不变,小愽愽就不许变!”
还是那边霸道无理。
冷仁愽握着穆非卿温热的手,心暖了暖,黑眸闪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就听过道急急走来一个内伺监,身后还跟着几人,一人托着一个木盘,上面有一壶酒,几个酒杯。
领头内伺监对穆非卿行李:
“奴才拜见太子殿下。”
“殿下,皇上命奴才带来了毒酒,让殿下送他们上路!”
监牢中众人大惊,而后暴跳如雷,叫嚣着骂起来。
几个别漠北王爷带来想过继给冷子翀的小子,怕的缩到了墙角。
冷仁愽一下松开了穆非卿的手。
穆非卿瞬间收了脸上的笑,转头看着内伺监,内伺监赶紧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非卿,你今日是来杀我的?”
“不,是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