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联系了八羽,但实际上z已经不需要她了。
“借天”这个计划,与其说是计划不如说是阴谋,是z用以造神,制造传说的。他曾经失败了很多次,而那么多的失败之中,八羽也算是一个。此时在对九半的培养上z可以说是倾尽全力,他承受不起失败了,于是他的内心便产生了牺牲八羽的想法。
帝王将相中,所谓的帝王之术便是厚黑学。所有人都为了一个人的一个目标而牺牲,所谓狡兔死走狗烹便是这样一个道理。当面对更大的成功的时候,当自己更大的目标接近成功且近在咫尺的时候,对于z来说很多东西很多人,哪怕是他曾经付诸了海量心血去培养的人,都是可以放弃可以牺牲的。
毕竟当一个人的目标是颠覆整个世界的时候,你还如何能够同时强求他是一个好人呢?
牢狱之中潮湿且阴冷,不至于不见天日,但依旧只有罕见的很少的光能够透过狭窄的窗户照射进来。没有阳光的地方总喜欢滋生黑暗,在这种半地下的牢房之中更是如此,只不过索性的是,卫西乘与八羽都不在乎。
卫西乘依旧是那样,收了双刀之后独自坐在牢房的角落之中打坐调息。他的屁股下仅仅是垫着一层看起来就不会舒服的草席,但此刻卫西乘并没有关心这个,而是静静地闭上双眼打坐,仿佛已经进入了一种静坐的状态。
八羽可没有卫西乘那么好的定力,百般无聊的她从那团乱糟糟的草席之中抽出了一根细长的草杆,在一旁的墙壁上胡乱涂抹着什么。不消一刻钟,一根毛笔的形象便被其描绘了出来,栩栩如生。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喜欢画画啊。”苍老却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在并不宽敞的牢房之中回荡,仿佛是有回音一般。声音响起的瞬间八羽身上的汗毛从脚底一直炸起,直挺挺地蔓延到后脑勺上;而后,冷汗从脑后留下,宛如细蛇漫过高坡一般漫过脊背一直淌到腰窝。
那个声音,自己多少年没有听到了?
于是仿佛是见到了老鼠的家猫一样,尖叫声瞬间从这个女人的口中蹦出:“谁!是你么?”
女人的身体是万物之源,而他们的声音就是整个世界最初始的声响,喧嚣而尖锐。被这种喧嚣而尖锐的声音惊醒,卫西乘狠狠地打了个冷战而后睁开自己的双眼,说道:“八羽,谁来了?”
八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可侧耳倾听之后却发现那个熟悉的声音并没有继续传来,于是便赶忙低下头装作是不知道的模样,说道:“没.....没有,我做梦了。”
“你也做梦了?”卫西乘追问道,他的眼神里好像有一种找到了同龄人的喜色,“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恶劣的条件下你一个姑娘家竟然还能够睡着然后做梦,可喜可贺?”
卫西乘异常耿直的话语着实让八羽有些无奈,可此时除了糊弄过去并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了,于是她也就只能打着哈哈顺着卫西乘的话往下说:“还......还好吧,可能就是这几天有些累了,也没办法。”
似乎是看出了八羽的尴尬,卫西乘作为一个老年人当然是会察言观色到八羽的表情的。此时他已经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打了个哈欠,说道:“好吧,那我继续睡了。也不知道这嘲风国君想干什么,都这么长时间了竟然没人派人来找我们也没说明自己的态度,奇了怪了。”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真的睡了。
安静持续了有一会,而后被源自于八羽心脏中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所打断了。那心跳声着实清晰,但又好像没有什么意义地只是简简单单地说明一个情况:她在害怕。
八羽,的确是很害怕的。她不仅仅害怕自己现实中的未来,她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嘲风国君会怎样处置她,处置他们;她更害怕的是那个人来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