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反而是旁边的女生,有一把漂亮的嗓音,又不像大多女生一样尖细甜腻。莫靖则瞟了一眼节目单,梁忱旁边写着,林帆。
期末考试放榜,梁忱再占鳌头,莫靖则位列榜眼。他这次没花费时间打格,英语拿了98,但是看梁忱的总分,比他高了四分,就连他最擅长的数学,对方都要多上一分。寒假时区教委组织初一的数学竞赛班,各校都选报了十来名种子选手,分了三个班。自然少不了莫靖则,但是他却没看到“梁忱”的身影,倒是和他一同领诵的女生也来了。
莫靖则有些失落,期末考试一时大意,写错一道填空题的符号,数学才扣了两分,他还惦记着在竞赛中和梁忱一较高下,而他竟没有来。五班似乎只来了那位女生,他一回神,发现自己居然还记得她的名字,林帆。她似乎对于听课没什么太大兴趣,常常托着下巴,扭头望向窗子。有一天莫靖则恰好坐在她身后,发现她的目光没有落在外面掉光了叶子的枯枝上,而是盯着结满霜花的玻璃。她看得入神,还用手指在上面划了道浅浅的痕迹。莫靖则顺着那纤细的手指,想看看她到底在看什么。女生似乎察觉到他打探的目光,侧了侧头,恰好对上他的视线。她微微一笑,飞速转过身去。
过了两堂课,她就再没有出现在竞赛班上。莫靖则也渐渐淡忘了这个身影。直到四月末的运动会,他报名参加跳远,候场时看到女生站在八百米的起跑线上,她头发不长,扎了两个小羊角辫,跑起步来身姿轻盈。
扩音器里播报着各个项目的获奖名单,莫靖则四百米和跳远都得了第二,班主任喜笑颜开,拍着他的肩膀说:“不错,文武双全呀。”这时正播报女子八百米的成绩,第一名,赫然是梁忱。莫靖则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说:“这是重名吗?”
班主任也听到了梁忱的名字,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大口喝水的女生,“没想到她也这么能跑。”她穿着最普通的深蓝色白条纹运动服,因为奔跑而脸颊红润,汗珠还没有消尽,阳光就在她的头发上跳跃。
他本来对于“梁忱”这个“书呆子”的不服气,竟然在阳光下一阵烟似的消散了。
那已经是将近二十年前的景象了,如今她站在自己的面前,说:“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而她身上的气度仍然没有改变,从容自在,聪慧灵动。
“当然记得。”莫靖则笑,“初中时在榜单上压了我三年。”
“是因为这个呀。”梁忱也笑,“也没有吧,你也考了好几次第一呢。”
“没你次数多。”莫靖则故作认真,“我数过。”
“老黄历了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你也住在波士顿吗?还是刚到?”
“我在纽约,这次来出差。”莫靖则隐瞒了真实原因,“本来还要再去芝加哥,看天气,飞不成了。”
“都快圣诞了,还要继续公出呀。”
莫靖则笑了笑,没有作答,问道:“你呢,航班取消了?”
“是啊,来这边工作好几年了。本来打算趁圣诞假期去牙买加,现在看,机票和酒店都要改期了。”
“我大概不必改期了,本来约的今天碰头。”莫靖则微微摇头,“现在也不必去了。”
“也好,明天是平安夜,还来得及赶回去和家人团聚。”
“那只能‘举杯邀明月’了。”莫靖则轻笑一声,“对了,你爸妈都在这边吧?不和他们过圣诞?”
“我爸妈呀”梁忱抿了抿嘴唇,弯弯的眼睛依旧带着笑,“他们很早就分开了,在我们来美国一年之后。”
那应该是高二的寒假,莫靖则记得,当时他给远在美国的梁忱寄过一张新春贺卡,如同石沉大海,自此再无音讯。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也以为这件事早已经被时间碾压为齑粉。而此时看着面前沉静微笑的梁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