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九章：血淌河山

    张奚若心里嘀咕：这小日本子咋这不懂事呢？这火才刚起，那大老杨就算插了翅膀，一时半会也飞不过来啊，你不拖些时间，给他赶来。直接就是杀人，这屯子才几十号老百姓，下五除二的就杀光了，那还怎么引他出来？

    想是一回事，不能说出来，张奚若赔着笑脸说：“太君，咱们再等会，不能都杀了滴。不然大老杨是不会露头滴。”

    “快快滴！”小日本估计也是冻得够呛，恨不得赶紧杀了大老杨，好回镇上的营房去烤火。

    “是，是，是。”张奚若应诺着。

    他们的对话并不大声，闹哄哄的村民并没有听到。

    “为什么杀人！为什么烧房子！”村民们愤怒了，即使是带刀带枪的土匪，也不能一进来就杀人放火啊，你们无非是求财，怎么能害命呢？烧了房子，住哪儿？这天寒地冻的，除了冻死，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啪！”张奚若鸣枪，“吵你们祖宗！你们这群刁民，怎么着，看不起我们杨司令是不是！我看谁还敢吵，下场和他一样，打他脑壳开花！给我们杨司令祭旗！”

    “什么狗屁杨司令！杨司令就能不顾百姓死活了吗！”

    “你们这样糟蹋百姓，要遭报应的，包括你们的杨司令，不得好死！”

    “这杨司令在哪儿，我要好好问问他，凭什么烧房子！”

    “杨司令和鬼子一样不要脸！”

    “你们打鬼子，我们可以给粮，可杀人放火，我们没有粮食喂畜生！”

    “你们杀了我爹！你们都是畜生，杨司令也是畜生！”一个，八岁孩子冲出来，双使劲捶着张奚若。

    “哎哟！”孩子的一通乱打捶了张奚若的小腹，他吃痛，顿时火气，一巴掌打翻小孩，“的！”张奚若抽出刺刀，一劈，孩子一挡，整个臂被削了下来。

    “啊！！！！！”孩子疼得打滚，血咕咚咕咚的顺着他打滚的方向铺满雪面。

    所有村民都楞了，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土匪，可没见过那么心狠辣的土匪，对，他们不是土匪，是抗联。

    “狗剩子！”一个大妈跑出来抱住小孩。“他还是个孩子，你们怎么下得去！你们不是国人了吗？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人？你们有枪，要粮，可以去枪鬼子的，鬼子也是抢了我们的粮。”

    “我说要你的，就要你的！”张奚若提着血淋淋的刺刀。“日本人，我们不打，你们这些刁民，该打！这是东北抗联杨司令的命令！”

    “抗联从来没有抢过百姓，更没有杀过百姓。他是叛徒！”人群里一个人刚从省城卖貂皮回来，自然听过抗联的队伍是怎么样的，也知道鬼子和汉奸在附近转悠就是为了围剿杨靖宇。“他投靠鬼子了。”

    “原来是叛徒啊！”

    “狗腿子！”

    “二皮脸！”

    “狗日的！”

    “难怪杀人放火，原来是汉奸！”

    “汉奸不得好死，生儿子没！”

    张奚若脸一红，这事可不好，抗联虽然过得苦，没饭吃，随时都会被围剿，可里边好汉无数，低下有真章的能人也无数，要是今天在场的谁把自己冒充抗联的事，捅出去了，那他们非想着法子弄死自个不可。不行！不能让这件事让任何人知道！张奚若抬头，满眼杀气寒光！

    “杀，给我杀！杀光他们！”张奚若不打算再放过任何一人，大老杨，来就来，就给他留下这满地的尸骸！

    枪响，刀扬，人倒，血淌，偌大的晒坪，遍地死伤，生于乱世，百姓何哀？

    血红，刀白，夹杂一块，涂上阶台。

    天，都是阴云不开，人间都是黑暗，没有白。

    沦陷的东北，何来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