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未落，异象突起。

    水里掀起狂暴漩涡，漩涡劈头盖脸往老二老五砸去。

    两人躲闪不及，被漩涡砸中。

    刚想凝防护罩保护自己，却觉得身周空气被瞬间抽空，窒息感直逼喉腔，再将肺内空气挖空。

    两人一惊，虽慌乱但反应也算迅捷。武力自身体迸出，“哗啦”一声将漩涡斩断。

    白眉老者脸色苍白，大叫：“住手！不准碰那个漩涡！”

    然而还是迟了。

    漩涡绽裂，外界气压随之而来。漩涡内的两人惨叫一声，被压力压成一滩软肉，化为一个肉团。

    射出的鲜血沾了司祺亲的袖，司祺亲平静掸了掸衣袖，像是掸掉一点灰尘般漫不经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漩涡内被赤火焚烧，空气完全殆尽，而后被司祺亲藏在水下。漩涡砸中两人之时，里面的气压比外界气压低了数倍不止，只是两人用武力凝成了防护罩，只感到了窒息感，却没有感觉到压迫感。

    当他们撤掉凝成防护罩的武力，用来将漩涡斩断时，便是将自己暴露在高压下，高压顷刻间将他们压成肉团。

    这是他们自己，杀了自己。

    “砰。”

    漩涡消失，内外气压一致，肉团内压力大，爆射开来。

    肉片洒了漫天，噗通几声掉进湖水，血腥气像是溢满整个洞沙湖。

    司泽修撑起上身，急切寻找司祺亲的身影。

    漫天飞洒的令人作呕的肉片里，紫色身影平静站立，身形寂寥而充满杀戮之气，双眸冰封，似乎能看到其中无尽的冰川，永没有融化的一天。

    眼前似乎浮现摇晃走的小奶娃，晃悠两只小短腿，哼哧扑进他的怀里，软糯的声音脆生生叫了一句：“符，符，汪汪”

    他一把将小奶娃抱了起来，亲亲她的小鼻，宠溺道：“亲儿别走这么快，小心摔倒。”

    小奶娃“啪”一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仍旧执着发音：“符，符！”

    “符？亲儿要符干什么？”他不解，蹙着眉头想了一会，陡然反应过来，一把将小奶娃举起来，激动连话都说不顺溜：“亲，亲儿，你你你在叫父王？”

    小奶娃皱着鼻嫌弃看了他一眼，忽然笑开了眼：“父，父王！”

    这次发音清晰，异常准确。

    “哈哈哈，亲儿真聪明！”他开怀畅笑，一把将怀里的小奶娃抛上天。

    那一天，亲儿第一次开口说话，叫得是“父王”。

    那一刻，他仿佛拥有了此生唯一的使命。

    而后，他看着怀里的小奶娃一天天长大，心也被一天天塞满，失去畅儿的痛苦在看到小奶娃纯净的笑颜时，也变得那么不足为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

    大概是从他在宫中昆仑镜中看到畅儿生平时开始变的。

    他毕生所爱的女，为了另一个男人嫁给他，只为了窃取他的兵权。

    他宠入骨髓，视为此生唯一使命的珍宝，竟然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最爱的女背叛他的铁证。

    从那一刻，他的世界坍塌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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