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的营帐内依旧燃着灯,绯衣的男子和衣而卧,榻旁一侧早已杯盘狼藉。
崔琰已被人从囚车转到营帐,战倾尘放了崔琰,却不曾免去他的待罪之身。
十一跟着崔琰去了营帐,又对身后的凤无涯道:“十一多谢战王,凤将军十一一会就回去,请容十一同兄长再说两句。”
凤无涯是明白人,不曾多问,转身离去,撤走了所有的暗哨。
“崔琰,我要告诉你一个我掩藏了十四年的秘密,不是我不想再隐瞒下去了,只是这十四年我活的好累好累”十一忽地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崔琰伸出颤抖的手抚上小十一的脸颊,他干枯的薄唇动了动,“太子,崔琰愿意为您分担一切痛楚”
已经销声匿迹百来日的称谓突然从面前男子唇中溢出,熟悉之感已渐渐远去,此刻叫人如此陌生。
“崔琰”十一捧起男子清俊的脸,小手抚上他有些干枯的唇,低头在他耳畔低声喃喃。
惊恐c错愕闪过男子墨色的瞳孔,他干枯的唇瓣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待十一松开她抱着他的头的手,后退一步。崔琰猛然抬眸,望向十一。
十一的眼里闪过一丝伤痛,她骗了他十年,她四岁时,七岁的崔琰入宫,那时候他还是个腼腆的不像话的男孩子。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是,我是”十一有些语无伦次,小手抚上自己的腰封,只怕下一刻就要做出什么惊天的事来。
崔琰伸出颤抖的手猛地握住十一的小手。
“崔琰信太子。”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目光坚定灼灼,只是下一刻又猛然松开,今时不同于往日了,他既然已知太子是女子,断不能不顾一些东西。
——
战王一行回洛阳正赶上七夕,安置好江陵城三十万移民,楚帝的圣诏也刚至了。
命战王进宫参加七夕家宴。
战倾尘拎了小十一直向宫门而去。
昭阳殿外再见凤王,十一觉得他对她冷淡了很多,也不甚在意,搂着战倾尘的脖子当没事的人一样。
可是这举动落入战倾尘身后的崔琰眼中,平白的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只觉得那个绯衣的男子十分刺眼,他想冲上前去解开十一挂在战倾尘脖颈上的手,将她抱走。
这种感觉至得知太子是女孩后就一直伴随那种异样的情愫而生,他迫切的想带走十一,再也不想再想什么前朝恩恩怨怨了!
走过玉阶入殿的时候战倾尘将十一放下。
十一随战倾尘坐下,崔琰立在后头,面上的神情有些古怪。
十一微微偏过头就瞧见战寒湮那清秀的小脸,心头唬了一跳,勉强镇定下来,有些心虚的望着战寒湮。
战寒湮见她神色未变,忙凑近她说道:“听说今日有西域来的美人表演蛇舞。”
他秀眉高挑带着一丝引诱。
十一眉角抽了抽,她原以为凤爷是要来找她麻烦,没想到这几月未见,他老人家倒是像没事的人一般把这些事全忘记得一干二净,这会儿和她聊起这番邦异舞来。
十一摸了摸鼻子,不想让这爷想起以前她对不住他的事,摸着下巴道:“听人说跳蛇舞的女子各个生得妩媚,纤腰丰臀。”
一旁的战倾尘一口酒刚入喉,没给喷出来,五岁小儿还知道什么叫“纤腰丰臀”?
战寒湮脸一红,眉一拧,又不想败下阵来,忙道:“纤腰丰臀算什么?孤又不是没见过美人,那‘软绵绵’孤也是摸过的!哼!”
身后和崔琰站在一处的魏植一听,一个不稳险些跌倒在地。
十一更是被他那句“软绵绵”给噎个半死。
只见那凤爷大红着脸道:“孤和你小子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