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可是,突然,一道耀眼的银光闪入了他的眼帘。
云璟定睛一望,却在其中一俱尸首上发现了一根银簪——凤镂花长簪。他心头一紧,这是凤嫣然的簪子!
此时天色已渐晚,四周的吵杂喧闹早也已经归于了宁静。清冷的山风从阁中穿窗而过,吹的他的衣摆“簌簌”做响。此刻的云璟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和从容,他眯着眼,抿着嘴沉思了半刻,然后弯腰捡起了那根还留着炙火余温的簪子,当下就起了疑心。
凤嫣然是知道云昊给自己的酒水中参了毒的,不然她不会舍身冒险在云昊的眼皮子底下使了一招障眼法将她和自己的酒杯对调了的。还有,这一场火也是起的莫名其妙,这青云台前后都有人把守着,本就是皇家重地,人来人往的又怎会无缘无故的走了水?而现在,在一俱黑漆漆的焦尸上发现了凤嫣然佩戴的簪子,仅凭这一点就想让他以为凤嫣然死了,他云璟还真的没这么好糊弄。
瞬间云璟突然想到了云昊的话,凤嫣然本就是左相和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而已。那么这次,凤嫣然如果真的借着这一件事儿来个金蝉脱壳,她最终的目的究竟又会是什么呢?亦或者,这一招是云昊设的又一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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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两设宴,可最后青云台的阁楼却被烧了个精光,这事儿自然传到了允帝的耳朵中。只可惜允帝已经病的毫无力气可言,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怒火中烧,却也只能摇头叹气,别无它法。
可是当夜,允帝却吃力的传召了苏伯年速速进宫觐见。
苏伯年这半个月以来几乎日日是睡在太医院里头的,所以得知允帝传召,他立刻就动了身,不仅如此,他还秘密差了人去通知云璟,让他马上动身准备进宫。
事实证明,苏伯年是有先见之明的,先是两位皇子火烧青云台,紧接着就是深夜的召见,允帝是真的发现,储君一位,不能再这样悬空下去了。
“皇上您是说……”可是当苏伯年听到允帝费力开口说出的话时,却还是吃了一惊,“您是说十皇子云璃?”
“对,咳咳……”昏暗的东暖阁内,摇曳的烛光将允帝躺在软榻上的影子拉的诡异且细长。此刻这位重病在身的一国之君,已是双眼凹陷,眼圈乌青,面颊枯黄,容如蜡人一般的没了生机,没了霸气。
他,只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迟暮老者,害怕死亡,不想放权,却又无奈不得违抗天理。毕竟,人终究斗不过天,斗不过命!
“十皇子云璃吗?”苏伯年怔怔的看着面前允帝,似疑问,又似喃喃低语。
“对,云璃性子端敏,仁心向国,选他咳咳……未必会有一个咳咳……前程似锦的大央,可他却也咳、咳咳……却也不会断送了大央的未来……”允帝吃力的说完了这几句简短的话,早已气喘吁吁,薄汗微显了。
“皇上考虑的及时。”苏伯年镇定的曲膝跪拜,然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满脸动容的说道,“十皇子宅心仁厚,又有淑妃娘娘这个家世显赫的生母辅佐,想必定能成为承我大央威武的好君主的。”
允帝听了频频点头,颤抖着双手沙哑着嗓子道,“替,替朕拟诏、诏书。”
苏伯年又是恭敬一垂拜,随后才从容不迫的起了身,走到了案台前,提起笔,润了墨,静静的等着允帝开口。
“天地社稷,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还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僵之休,朕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十皇子宅心仁厚,恭懋谦让,人品贵重,深宵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册立为皇太子。宜明申布,咸使知之。”
这一番话,允帝说起来,整整耗去了一刻钟的功夫。苏伯年落笔成字,一边写,一边重复着笔下之言,允帝听闻,闭着眼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