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弃女第一百零八章先发制人,储君之谜(下) 片刻之后,一袭黑衣的族长卷着夜风消失在了窗棂外,凤嫣然心中五味杂陈,明明是难受的想哭,但却偏偏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 】
门扉之外,是纸醉金迷的声色花场,欢声笑语,歌舞升平。而门扉之内,凤嫣然却突然发现自己寂寥惶恐的如同沉浮在川流中的溺者。明明土岸近在眼前,却怎么游都触碰不到那令她能够生存下去的浅滩。
凤嫣然眯了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禁自问,这难道就是她亲手换回来的命运吗?
“原来凤姑娘和在下做的是一样的营生。”忽然,一个声音凭空响起。
凤嫣然猛的一惊,慌忙的后退了一大步。可她却忘记了自己手中还紧紧的拽着桌布,这一扯,桌布斜了一大片,桌子上的东西“哗啦啦”的散落下来,包括那盏立在正中央的烛台。
瞬间,屋子里漆黑一片。
凤嫣然愣愣的靠在墙边,蛰伏在脑海中的记忆瞬间如潮水一般向她涌来。那个时候,还是太子的云昊欲不轨于她,也是这个屋子,也是这般黑!
“谁!”她害怕了,有一些一直不愿意去想的东西瞬间冒了头。她不笨,她也不是没有看见芙香对云璟那肆无忌惮的敌意,她也不觉得能当上太子的云昊是个蠢货……所以,云昊来她的屋子,干出的那些腌臜的事儿,一定不是随性起的念头!可这背后是谁在捣鬼,她不愿意也不想去猜。因为本来,她自己也就没干净到哪里去。
“抱歉,在下又让姑娘受惊了。”声音是从房梁上传来的。
“张……张……三、三爷?”那声音,听着像是张宗年。黑暗中,凤嫣然蹙了眉,难道张宗年——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她的屋子!
耳边有轻轻的呼吸声和脚掌落地的声音,随后,一切又归为了平静,“是,抱歉,在下实在来不及撤身。”张宗年一笑,让周围弥漫的紧张气氛淡了不少。
凤嫣然重重的喘了口气,忽而笑道,“堂堂张三爷,也做起了梁上君子?”
“君子坦荡荡,有所为有所不为。”
“三爷歪理说的也那么理直气壮。”
“怎么,你不是应该担心被我识破了身份吗?我瞧着你倒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模样。”黑暗中的张宗年,照样是行动如风,一走一个准,只片刻的功夫,他就轻巧的坐在了桌边。
明明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可是凤嫣然却觉得有一道精锐的目光正在一寸一寸的探视着自己,从眉梢到脸颊,从脸颊到衣襟……
她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忽然脑子一热,问了一句,“三爷想听一个故事吗?”有些话,她无从和旁人说起,金步摇不能,视自己如亲妹妹的芙香不能,云璟就更不能了。
可是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只见过三次面的张宗年,却能让她轻轻松松的将心里藏着噎着的话说上一说。等说完了,她就能喘口气,喘好了气,就能好好的走接下来必须披荆斩棘才能走过的路。
“我本是济川人,八岁那年夏天,济川发洪水,一路淹来,早已是汪洋一片,看不到任何的活物了。”漆黑的屋子给了凤嫣然莫名的勇气,她相信张宗年只会将她的过往当成一个故事来听,听过便忘记了。而自己,说过,也就释然了。“于是就是在那一片汪洋中,年幼的妹妹失散了。我娘不顾我爹的反对,执意要去找。最后,妹妹是找到了,可是我娘却这样没了。”
生于乱地,总有着太多令人黯然涕下的故事,凤嫣然的亦是如此。待洪水褪去以后,已是夏末了。那个时候朝纲虽稳,但是西南一带土偨作乱,连连侵犯边界大央百姓。允帝派军镇压,可是因为战线拉的太长而战事吃紧,大笔大笔的银子送去了前线,以至于救济济川的赈灾之银迟迟落不到济川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