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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用的是泗阳菜。

    泗阳菜口味重,偏辣,芙香知道是花扶柳喜欢的。可是跟着花扶柳这么多年,这泗阳菜芙香就是怎么都爱吃不起来。她口味偏甜,每每陪着花扶柳吃泗阳菜的时候,她都会猛喝水,结果就是喝水喝饱的。

    “芙香姑娘不喜这泗阳菜?”酒过三巡,苏伯年看芙香动筷子的次数几乎不多,笑眯眯的问道。

    “这丫头跟着我,怎么都学不会吃辣的,不用管她,她饿不着的。”芙香还未出声,花扶柳就出口替她挡了下来。

    “呦,这倒是老夫的不是了,先前忘了问姑娘的喜好。”苏伯年客气道。

    “大人这样说可是要折煞小女子了。”芙香连忙起身,端起桌上的白瓷酒杯说道,“芙香虽不擅辣味,但这酒,自问倒是还能喝上几杯的,芙香敬大人,祝大人福乐安康。”

    “这丫头比你能喝啊。”苏伯年举杯回敬,仰头喝尽杯中清酒后对花扶柳说道,“我瞧着我这坛玉春芳有一半是进了她的肚子咯。”

    “那丫头嘴刁,识货着呢。”花扶柳指指桌上那坛酒,“不用你告诉,她一尝就尝出是玉春芳。平日里我都看着她,容不得她胡乱吃酒,今儿个是借着你的面子张开了嘴一个劲儿的往自个儿肚子里灌呢。”

    膳厅顶坠雕花琉璃烛灯,暖暖的火光透过三色琉璃洒下来铺在众人身上,光影绰绰,灿若星河。这份美,阻隔了外面的清冷与黑暗,令人心生愉悦。

    苏伯年和花扶柳仿佛是在叙旧,两人有说有笑相聊甚欢,席间苏伯年还时不时的会拉着芙香对饮清酒,几番下来芙香还稳的住,苏伯年的脸倒是有些微微泛红了。

    菜虽不对口,可正如花扶柳说的,这玉春芳倒是合极了自己的胃口。这酒是用春季的麦芽酿制的,甘甜凛冽,馥郁芳香,入口绵而细,喝多了也不上头,芙香心叹:果真是好酒!

    可在这暖意洋洋的膳厅,沉默寡言的白聿熙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芙香有意无意的注意着他,他菜也吃的不多,酒更是只在开席的时候喝了一小杯。偶尔苏伯年同他说几句话,他便恭敬的回了,至此再无多言。

    虽然白聿熙的脸上一直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可芙香觉得恰恰是那笑容,才隔离了他对旁人的亲近。浮光灯火略过他的脸颊,将白聿熙清冷的俊容映衬的更加寂寥淡薄了——

    ※※——※※——※※——

    从“悠然不问”回来已经过了亥时三刻,可花扶柳仍是将芙香留了下来。

    “知道今日我为何带你去见苏伯年么?”花扶柳用热帕子捂了脸,擦拭了双手,然后捧着春痕递上的醒酒茶小小的喝了一口。

    “芙儿愚昧,望姑姑赐教。”见春痕同样也给她递了茶,芙香略略摇了摇头,挺直了腰身仔细的坐在花扶柳对面。

    “春痕,你先去歇着吧。”花扶柳揉了揉隐隐作疼的两侧颞骨,先屏退了春痕方才又说道,“苏伯年,正是十五年前退下来的一品太傅。”

    “在野太傅?”芙香一惊,暗暗感叹苏伯年的来头竟然如此之大。

    她到底年轻,只听过曾经轰动皇都晁新一品太傅的一些细微末节的小事。据说他权倾一时却居官公正,据说他才学富五车通晓古今,据说他铁面无私刚正不阿……不过这些都是街头巷尾的传闻罢了。他已在野隐居十五年之久,芙香只闻其轶事,不知其名讳也是情理之中。

    “是,在野太傅。”花扶柳点点头,“你可知我为何要引荐你于他认识?”

    “姑姑是想……”芙香心中隐隐浮起一阵担忧。

    “这个月二十便是你十八岁的生辰了,往后,你要做些什么,要怎么做,便全凭苏太傅做主吧。”花扶柳语气中有一丝微微的不舍,可她的目光却是坚定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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