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体育馆跑出来后我一路朝着宿舍跑去,不顾路过行人好奇的眼光,紧抓着手中的跳跃者和工具箱,乒乒砰砰的跑上楼梯,一路朝向顶楼奔去。
砰的一声推开了铁门,高处的寒风强劲地拍打在脸上,顿时让我原本被怒气给占据的大脑清醒了不少。在静下心后,我懊恼自己居然会因为这样的理由发怒乃至因迁怒而失言,明明一向都将情绪控制的很好,但为什么刚才会突然这样的失控?究竟是为什么?
该死
任凭冷风吹拂在自己脸上,我刻意忽略掉双眼传来的酸涩,想要把泪水给逼回去,但无论我怎么眨眼,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滑落了下来。
我是不会承认的──我绝对不承认自己是被布雷特那家伙给气哭的。
在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这几天里,我为了让自己不要有多余的心思去烦恼去害怕,选择拼命的练习和想办法让自己习惯这里的生活,用这样忙碌充实的方式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恐惧,原以为能够一直用欺骗和补偿的心态让自己去习惯这一切,但到头来不过是自欺欺人,我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无私和坚强,被刚才的冲突引出的负面情绪让我不由地悲怜起自己失去的一切,思念着挚爱的家人,思念着家乡,思念着那些永远无法再看到得到的东西。
但即使知道失去一切的不只是自己,失去的东西也无法取回,我还是无法停止内心对于自己原有一切的渴求,无法止住因失去而落下的泪水,无法平复因悲伤而更加哀伤的情绪。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不要一个人的被留在这里,不要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的被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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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c哈啾!清晨的寒意让我打了个喷嚏,从被窝里坐起身来看向床头边的闹钟:六点十分。
脑袋有些昏沉但却没什么睡意,我掀开被子跳下了床,随手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夹克披在身上,走进浴室打算先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扭开水龙头望向镜子,我被镜中的影像给狠狠吓了一跳。
那个,熊猫眼能拟真又猎奇到个程度未免也太夸张太惊悚了。
只不过因为失眠和难得的一场痛哭,就让黑眼圈和红肿的眼皮一同来报到,两者组合的效果让原本漂亮的双眼变得如此有杀伤力(负面意味)顶着这副模样根本就不能出去见人啊啊啊啊啊啊!!
○的,这下我终于知道风镜它好用的地方在哪里了。
还有记得以后要哭绝对不要让自己失眠,想要熬夜就绝对不要东想西想让自己掉眼泪,这种加成伤害只要体验过一次就好,我绝对不会想再体验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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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装完毕后,我带着该带的东西往比赛会场出发。
昨天晚上有拨了通电话告诉教练我要自行前往比赛地点做赛前练习,请他不用等我,时间到了就直接载其他人过去,丹尼斯教练听完我的要求后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并没有问我理由,只叮咛我出门时要小心并记得要到指定地点集合,然后就互道晚安挂上电话。
来到了会场,我将选手证拿给工作人员看,他在放我入场后告知只能练习到九点,因为九点后他们要做最后一次的场地整理和开始准备十点整的观众入场。
九点场地整理,十点观众入场,十点半准时开始比赛。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现在时间七点零二分,够用了。
直接走到美国队的休息区,我将工具箱放在椅子上,把昨天改造好的八个备用轮胎和一个电池放在肩带上的夹层里;打开自备的矿泉水喝了几口后,我拿起跳跃者走进比赛场地。
上吧。将车子放入跑道,我按照往常的练习模式跟在跳跃者后面出发。
虽然初次试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