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杀神夜。”我趴在窗楞上,百无聊赖地说道。
漆黑一片地房间中,灯盏和小叶正在打地铺,准备睡在我的房间。没错,灯盏是女生,但她没有任何理由不打地铺!
好吧,这作息方式属于混搭型,但是生活作风并不混乱。
是这样的,我只是个打更的,不用睡觉。至于小叶嘛,我们一般都将他的性别忽略掉了,他属于第四种性别(第四种性别名曰:不详)。
“你确定你不会睡过去?”小叶担忧地问道。
灯盏伸了个懒腰,安抚道:“你放心吧,他不用休息,睡觉对他而言只是想与不想的问题,而不是能与不能的问题。晚安,守夜人。”
我没有搭理他们,我非常讨厌跟别人分享私人空间,这样会让我很没安全感,但是如果不放他俩进来,他们两个就没有安全感。因为向来以敏感多疑著称的小叶,一早就猜出了大司命的用意——陆千里就是一个诱饵并且随时恭候小天狼大驾光临。
算计着日子,今天便是小天狼仙气散尽的时刻,于情于理他都得来“探望”我一下。小天狼有很多理由对我下手,也没有理由不对我下手。
灯盏和小叶都睡了过去。为了他们俩的安全起见,我悄悄地把他们收入八荒镜中。
我离开听雨阁,独自一人走入桃花林,又望了望远方的拜月神殿。这里之所以叫做月隐谷,是因为与拜月神殿毗邻,月色撩人,呵呵。
明朗的月色洒在桃花林中自然别有一番风味。但月宫荒芜已久,又因前几日拜月神殿毫无征兆地坍塌,围绕在周围的云层也都染上了尘埃,便是一丝光芒都射不进来了。即使里面点了瞑烛,我也只在“污云”边际看到一丝光亮。看来这月隐谷应该更名为“闭月谷”了。
“这老头子办事儿——绝了!”我心中暗骂大司命,并诅咒他失去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为了把小天狼引到月隐谷,扒房拆屋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小天狼要是不来杀我,真是辜负了这几万天众给予他的厚望。
没错,我仍旧是那个病歪歪的陆司长,我的伤始终没有痊愈,吞吐空气的时候,仍旧如噬心腐骨一般。只是我习惯了这种痛,这痛便不同了,这是迄今为止唯一能证明我还活着的一种感觉,我早已把它当做生命中的一部分。
因为这至少能证明,我还活着。
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这问题直到师父历劫之后我才开始思考,那时我活着的意义是为了替师父看护好天器属。后来步纤尘死了,我活着的意义变成了寻找“七色琉璃”。
可命运总是毁灭我存在的意义,一次又一次地将我逼到绝地。它不过是想为我建立起新的更崇高的生存意义——去天之涯殉柱。这听起来很伟大吧,但我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自私鬼,所以即便是舍生取义,我都得尽量瞒着其他人。
多么悲壮的一生啊。
如果不让小天狼跟我一样悲壮,我绝对会死不瞑目!
“天狼兄,久违了。”
耳后传来腥咸的血气,大概是小天狼涎水的味道。他跟踪我很久了,一直在找机会偷袭我。如果没猜错,我现在一回头就能让他扼住脖子。
空气瞬间便凝结了,小天狼终于想起来屏住呼吸,但那腥咸之气始终未散。
我极速蛇形倒退十丈,迅速碾碎积攒在手中的桃花瓣,并一点一点地撒到空气中。
但见,花尘如一条长软地丝巾,伴着清风逃出掌心;花尘如一场氤氲地夜雾,缱绻着整个世界的景色;花尘如一汪清净的池塘,蕴藏着整个夏天的秘密。
我之所以以这么嘚瑟的方式引出天狼,不过是想让他知道——不修边幅且身带恶臭是多么值得羞愧的事情啊!听了大司命这么久的道德思想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