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愣生生地立在原地,他不知哪里得罪了季无忧。
我瞟了他一眼,遗憾地摇了摇头。那哨兵急忙拦住我的去路,殷勤地询问道:“不知无忧尊者因何动气,还请陆司长指教。”
季无忧一定会找这哨兵秋后算账的,为了不给他增加心理压力,我善意地安慰了他一下,道:“他这个人一向目中无人,你见他给云天尊者好脸色了吗?是你想太多了。”
我朝他微微一笑,然后怡然地迈着步子,朝着那匆匆而行的人群走去。我之所以不给他以明示,便是怕再节外生枝,工于谄媚的人,其心未必就端正。
跟在季无忧身后的除了我和向师兄,还有司武阁的四大高手,他们分别是清凉台的风神——阮清婉;烽火台的火神——楚恒;巨灵司的电神——渊彻;天雷司的雷神——辰云。
行至墨海之滨,那海面仍旧如远望时一般平静,竟似不会流动的样子。一切看起来都没那么真实,我轻轻的抚了抚那海面,不料被那海面的结界烫伤了手指。
季无忧横了我一眼,提示道:“这里处处是机关结界,你最好当心一些。若是你不小心伤着了,我可不负责任。”
然后他很骄傲的转过身去,楚恒凑到他跟前简,季无忧简单的嘱咐了他一些事情,竟然连一个回敬白眼的机会都没留给我。
向师兄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朝他耸耸肩,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继续跟在他们身后。
楚恒走到季无忧的前面,面向墨海念念有词了一阵儿,只见玄冥海面上缓缓裂开一道缝隙,接着许多身披重甲的士兵陆陆续续地从那个缝隙中走了出来,他们齐刷刷地站成了两排,留出中间的小路,那小路直通玄冥海底,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一处深不见底的海眼。
我们沿着这条小路,朝玄冥海的内部走去。玄冥海之下的墨色海水是可以流动的,但前方的海水很自觉的分成两列与我们隔绝开来,我走在最后,回望走过的地方,那小路正在被海水一点一点地吞噬。
若没有人指引,我断然是不敢擅自出入的。
“我们要走很久吗?”我悄悄地问向师兄,向师兄只是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我们越走心里越没底,都觉得玄岸和青衫不可能是自己闯入玄冥海之内去的,除非是有什么人将他们两个带了进去。八荒镜和镜都无法找到他们的身影,两个孩子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向师兄不停地叹气,心中无比的懊悔。我对于这两个罹难的师侄也是惋惜不已,若是那天我对他二人稍稍宽纵一些,也许就不会发生之后的这些事情。
季无忧在前方领路,竟然也被向师兄的叹息声吸引过来。楚恒接过季无忧手中的青灯,继续在前方带路。
“你们真的确定那两个徒儿最后出现在玄冥海吗?”季无忧问道。
向师兄沉重地点了点头,季无忧的面陈似水,脸上也是结了厚厚的疑云。
我朦胧中想起一些事情,便郑重地问道:“那守城的侍卫说这几日只有你来过,难道你就没发现这里与平时有何不同吗?”
季无忧不可思议的愣了一瞬,紧紧皱着眉头。语气异常的沉重与诡异:“这几日,我并未来过。也没收到过大司命的手谕。”
四大高手渐行渐远,大概没有听见我们的对话。我惊出了一身冷汗,仿佛每根毛孔中都塞了一只蚂蚁。向师兄和季无忧的脸上亦没了血色。
在不排除有内奸的前提之下,我们纷纷想到了——小天狼。
小天狼逃出天石,袭击了我以后便不知去向了。时隔这么久,足够他恢复法力了,令我们吃惊的是,他的法力居然增加到了如此地步,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玄冥海?但他为何又要抓走玄岸和青衫?
我们三人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