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盏指着我的袖子,惊喜地喊道:“亮了,琉璃瓶亮了。”
我连忙掏出琉璃瓶,见瓶身一闪一闪地泛着绿光,那频率由快到慢,光线由强到若弱,又和我们若即若离了一阵儿。
然后,琉璃瓶朝北方倾了倾。那‘宿主’必定是朝着北方去了。
我急急朝北方赶去,琉璃瓶闪烁地速度开始不规律起来,并且光线渐渐增强。这样看来,我离那位宿主已经不远了。
灯盏气喘吁吁地扶着小叶的胳膊,十分吃力地朝我挥了挥手手,艰难地问道:“可见到了那宿主的影子?”
我见她那一副狼狈的样子,有些后悔带她出来,其实她大可不必跟来。
“月隐谷中还屯了好多贺礼,不如你回去帮我点点清楚?也省得跟我们这样亡命奔波了。”我好脾气地跟她商量道。
“好主意,你在这儿反而碍手碍脚。”小叶幸灾乐祸地说道。
灯盏一脸残念地盯着我们,似乎正在酝酿着一股强劲的力量。
说道那些贺礼,就不得不唏嘘一阵儿了——之前的门可罗雀和现在的门庭若市,当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
那些礼物纷纷来自不同的主人。他们每人都能说出一大堆不得拒礼的道理,我虽然为难,但也只能勉为其难。
之后,我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安,那感觉就像——粉碎了一群纯真少女的“春梦”(不要想歪)。
朋友们不知情,认为我能改过迁善实属不易,非得嘉奖我一番不可;师兄弟们不知情,认为我重新得了权柄,很有可能睥睨尊者之位;师侄们不知情,认为跟前任尊者搞好关系,就能在天器属混得如鱼得水;;;;;;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迟早会知道,我是遭到了威德颜天大帝的勒令,才回归天器属的。并且我表面上的这点荣耀,不过是一种变相体罚。
他们若是知道是这么回事,和我撇清关系还来不及,怎会送我这么多礼物?
况且,之前那寂寂寥寥的200年,我月隐谷向来无人问津。我猜,等他们知道真相以后,恐怕又要像以前一样把我撇之脑后了。
所以我不得不拿出招待贵客的热情,来对待这些礼物,生怕它们磕着碰着。除了食神送来的麦芽酥,其余的礼品我未动分毫。
我的本意是,将这批礼物仔细清点,回头换个包装,再随便找个什么名堂,让他们物归原主去。
这清点贺礼的任务也是相当艰巨的,但灯盏就觉得自己一身才华,被我们埋没了。
她委屈地说道:“你们这是裸地歧视,不!卸磨杀驴,鸟尽弓藏;;;;;;”她义愤填膺地指着小叶对我说道:“他上次差点让天狼给吃了,要不是我他能活到现在?还有在草原的那回,要不是我坚持在渡塔安行医施药,这厮早跑回云衣城当大少爷去了,谁给你看着紫色琉璃魄?还有;;;;;;”
她忙不迭地跟我们絮叨起她哪点儿功勋,我不可否认,她除了会添乱,还会做些贡献。
我清了清嗓子,在她耳边悄悄地说道:“食神仿佛还送了两盒芙蓉糕过来,那东西保质期太短,我可不想暴殄天物。”
灯盏微微有些迟疑,她踌躇了一会儿。我和小叶非常期待她的决定。灯盏转过身去,我心中的一块石头便落下了。
猝不及防地,她又转过来,眯缝着眼睛邪邪地笑道:“当我好欺负吗?我才不会中计。说不定,我前脚一走,你们后脚就跑去逍遥了。你们俩能干些什么正经的事儿?除了逛青楼,就是看美女。”
小叶辩解道:“不是我们俩,是咱们。别把自己择的那么干净,好像谁没逛过青楼似的,我们去不过听个曲儿,某人不但要听曲儿,还要吃霸王餐。”
灯盏被小叶揭了短,隐忍地笑了笑。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