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跟贺瑾公主承诺,势必要还他一个活蹦乱跳的夫君。临行前我交给贺瑾公主一个药丸,说道:“不要再绝食了,下个月我必定保你夫妻安泰。你若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切莫慌乱,吞下这个药丸便可心想事成。”
直接把大可汗从牢里领出来,是不科学的。一来,中原王一定会倾尽全力搜捕大可汗,渡塔安的人民肯定消停不了。二来,大可汗在牢中失踪,势必会牵连到无辜的守卫,轻则处斩,重则株连九族。三来,我需要时间做一些准备工作。
“盲目的仁慈便是一种残忍”我每次历劫回来,师父都会这样说。
所以他见我一身伤痕,便增加了我的课业总量,加紧了对我的监督,使我丧失了玩耍的权利,只要一贪玩就会被罚抄书,他不规定超多少,他说只要抄到我的右手比左手大了才能停下来,以至于很长时间内我都不敢再提一个玩儿字。不过在师父填鸭式地训练下,以后在历劫的时候便学会了如何应付那天雷。也学会了理智的冷漠。
对神族来说,“悲天悯人”与人族的“一时冲动”是可以相提并论,因为有的神族不理智的悲天悯人,可能会导致更为严重的后果,比如正气司的雨神,她见人间大旱,便布施甘露,人间虽然丰收了,但倒霉的旱神却被罚了200年的俸禄,以至于旱神天天堵在雨神家门口骂她。
我这一次救大可汗,不知道会连累到谁,也不知道谁会堵在月隐谷门口骂我。我发誓,那人无论怎么辱骂我,我都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重新回到大牢。
大可汗正望着天窗发呆,见我回来立马兴奋了起来,他拽着我的胳膊坐下。让我觉得这个人不够虔诚,也罢,反正我又不是他们的信仰,索性就像跟朋友聊天那样坐在他身边。
“阏氏怎样?”大可汗焦急地问道。
我安抚他道:“她很好,住的比你好,吃的也比你好。”大可汗的眼中闪烁着释然的光芒。我问道:“为何,你只是关心她的状况,而不想想自己?你知不知道你活不过下个月。”
大可汗豪迈的大笑几声,说道:“不就是死么?万千将士死得,我怎么死不得?我只是怕阏氏在中原国受委屈,以前在这大宫之中,别的孩子经常欺负她,她从来都不跟母亲说,只是一个人躲在假山后面哭。”
大可汗见我神色疑惑,笑道:“我小的时候在中原国内当过人质,被圈养在大宫之内,经常会接触到这帮王子王孙,那时我就认识贺瑾,可惜从来没跟她说过话。我是一个被遗弃的人,怕被贺瑾瞧不起,也怕贺瑾因为我被别人瞧不起。我想那天若是我有了能力一定要让所有人都宠着她,顺着她。”
“那她说你是蛮夷?”我不解的问道。
大可汗爽朗的说道:“我本来就粗野吗,又不会像中原人那样舞文弄墨,也不会讨阏氏欢心。她这样说也对,我见她终日郁郁寡欢,一定是思念中原。便想把中原国打下来,然后搬到大宫里住,这样他就能开心些。”
原来这才是正真让他强大起来的原因。
我不由得惭愧起来。多少年来,我只为步纤尘临死不肯理我而耿耿于怀,从未站在她的角度上思考过问题,我那三斤尊严与二两面子本来就不值钱,如果当年能够够早些跟她道歉,也许她不会将琉璃魄驱散,我也不至于这么辛苦的寻替她寻找。
看来一个人的胸襟,势必会影响一个人的际遇。
一个月,在人间转瞬即逝。
这一天,午时,老鸦悲啼,烈日当空。此时的阳气接近极盛,大可汗若是午时三刻被斩首,死后恐怕连鬼都做不成。
午时三刻已到,刽子手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那刀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刽子手经验丰富,定不会失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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