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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林尚沃曾问大师:“怎样做才能摆脱这些危机呢?”

    听了林尚沃的问话,石崇沉默良久,突然要林尚沃为他研墨,然后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死”字。

    写过字,当时石崇又问林尚沃:

    “知道这是什么字吗?”

    “知道的。”

    “那么,这是个什么字?”

    “死亡的‘死’字。”

    “对,”石崇点点头,说道,“正是这个死亡的‘死’字,将解救你脱出第一次危机。只有这个‘死’字,除此之外别无办法。”

    林尚沃苦苦思索。难道这次发生的事情就是石崇大师所讲的我人生中注定要遇到的三次危机中的第一次吗?经过长长的思考,林尚沃断定中国商人们发起的这场联合抵制就是自己一生中遭遇的第一个危机。难道还有比这更大的危机吗?这场危机,正如朴钟一所言,如果不能好好应对,就只有一死。

    第一次危机。那么,石崇大师应该是留了度过危机的秘方的。那秘方只有一个字,就是“死”。林尚沃当即研起墨来,在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死”字,贴在墙上,然后开始参详大师留给他的这个“死”字究竟含意何在。

    一个代表死亡的“死”字如何能够使人逃出死地?分明是走着走着走进了必死之地,一个已处于死地的人还有什么死不死可言?既然面前剩下的两个办法都是死,把人参价格降下来是死,把带来的人参原样带回也是死,横竖都是必死无疑,石崇大师为什么还要留下一个“死”字让我去猜?

    思量再三,林尚沃始终不能领悟这个“死”字所蕴含的真意。

    是金正喜为林尚沃解开了心头的闷葫芦。

    适逢初一,使臣一行聚集在客馆,向客馆里供奉的那块阙牌行完礼后开始稍事休息。林尚沃简单地带了些酒菜,去了金正喜居住的房间。凑巧的是,房间里只有金正喜一个人。

    “什么风把您给刮来啦?”见林尚沃来访,金正喜很高兴地迎接他。

    “肚子有点饿,想喝杯酒,就找你来了,生员大人。”

    “好,好极了,大人。”

    当时,金正喜刚刚考中生员。虽然通过了朝廷开办的小科试,但当时儒生们通常要走的道路是考完小科再入成均馆科读,然后应文科试,文科中试后再去做官,所以,金正喜只是一介儒生,一个雏儿而已,但“生员”这个称呼却是对书生的敬称。林尚沃虽然年长七岁,毕竟只是一介商人,照常理是不需要使用敬称的,但金正喜对他却礼敬有加,径直以“大人”相称。两人开始推杯换盏地喝起来。那年,北京的冬天冷得刺骨,而客地恰逢新年,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情都自有一种寒意,林尚沃带来的酒就成了两人聊破客寂的佳物。

    等酒喝到稍带醉意,林尚沃开口道:

    “金生员,我有件事情要向你请教呢。”

    “您要问什么?”

    “有人登上了百尺竿头,既不能上,也不能下,处于只有乖乖地等死的境地。”

    百尺竿头。长达百尺的竹竿的尽头,意指非常凶险、窘迫的处境,林尚沃是在借这个措辞来描述自己所处的危急境况。

    “那么,那个人该怎样做才能从百尺竿头上下得地来?”

    “百尺竿头是下不来的。”金正喜脱口而出。

    “那该怎么办?人在百尺竿头上,上不得,下不得,动不得,在竿头上怎样才能求生?”

    “纵然是百尺竿头,也不是没有求生的办法。”

    “这办法是什么?”林尚沃精神为之一振,高声问道。

    “中国古时候有位禅师叫石霜和尚。这位大师教给了人们从百尺竿头活下来的办法。”金正喜拿起随身携带的毛笔,在纸上奋笔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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