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眨着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睛,对阳顺说道。
“好啊,我也喜欢彼此毫无保留地说话。”
“你之所以不愿意在公司工作,是不是因为基泰大叔?”
“是的,你说得对,我不想和他见面。”
“以后再也不想见到那位大叔了吗?”
“是啊。”
阳顺嘴上说得很强硬,其实心里却很想见基泰。头脑告诉她,基泰是个坏蛋;可是心却在告诉她,就算他是坏蛋,你也还是喜欢他。阳顺心里很乱,烦躁不安,好像发疯了似的。
“你到死也不见那位大叔了吗?”
宝贝充满疑惑地问她。你虽然现在不承认,但是你对他的确恨不起来。为什么呢?因为你爱他,这才是你的真心话。
“我真的不想见他。”
阳顺有气无力地回答,宝贝好像不相信,呵呵笑了。
“你在说谎,是不是?脸上都写着呢,死丫头。”
自己的心思都被宝贝看穿了,阳顺也就不再争辩什么,她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是的,我说的是谎话。我真的恨死他了,对他失望透了,像冤家一样,可是我总是想起他。不过,我会忍耐的,直到再也想不起来为止。我每天都对基泰大叔失望,现在我甚至都不愿意为他而失望了。”
阳顺感到心痛。大脑和心灵各自做着自己的游戏,这种奇怪的现象该怎样解释才好呢?她似乎永远也不会忘记基泰,因为他也许就是上天指派给自己的那个愚蠢而荒诞的王子。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即使拒绝了,最终也还是会走向他的身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她也无法做出判断。
“哎呀,你这个愚蠢的小笨熊,你又在撒谎了吧。”
宝贝对阳顺心生怜惜,轻轻地责怪她。
“不是的,这不是谎话,我真的会忍耐下去,直到想不起来为止。”
宝贝仿佛明白阳顺痛苦的心情,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人为什么活得这么难,这么累呢?
基泰靠墙壁坐着,呆呆地注视着盛有金鱼的小玻璃鱼缸,很久很久。曾几何时,阳顺第一天到自己家里做保姆,她把乱七八糟的鱼缸变成了九条金鱼游泳的地方。
“家里有个活物不是很好吗?”
阳顺充满自信的声音风一般掠过他的脑海。好像就从那时开始,基泰就已经朦朦胧胧地喜欢上了阳顺。基泰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我们真的要就此算清旧账吗?等阳顺回来,他真想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告诉她,哪怕说上一夜,那也没有关系,可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让崔机长改变主意,和自己站到同一条战线。现在对基泰来说,崔机长的心就相当于皇后工厂的大门。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于是把鱼缸拿到外边,放在阳顺家门前的平板床上。
“各位运动员,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们就等着阳顺给你们饭吃吧。”
基泰对游来游去的金鱼说完,拿起数码相机走下楼去。
阳顺垂头丧气,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家里走着。抬头看看天空,她突然想起了基泰,从前的往事一一浮现在眼前。棒球场上,他为阳顺在诗诺尔公司的美术大赛上得了第一名而开心,甚至连连呐喊不止;阳顺说得到奖金以后还债,就不再做保姆了,基泰气愤地转身跑开;分手的时候基泰送给阳顺一部手机;当她和他断了联系,他到乡下买下了阳顺家的房子,羞怯地说希望有人和他一起住在自己家里,含含糊糊地求婚;偷出公司的东西卖掉,然后给阳顺租了间阁楼;砸三明治车的时候,他的脸拉得很长,好像欲哭无泪的样子;基泰苦苦哀求阳顺相信他……阳顺好像已经了解了基泰的真心,可是又无从确定。
“好像知道,实际上却还是不知道,就像艳阳高照的日子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