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家里没小孩么?
何小姐说,小孩大了,住校,周末才回来,昨天放假了,去望京了,平时就齐总一个人。
我有些惊疑,问道,一个人,就一个人?
何小姐笑着说,一个人。同时用神情承认了我的猜疑。
原来齐总是单身女人,这符合我的见识。这些有钱人的婚姻要是没有问题那才是怪事。我在北京所到过的有钱人家庭,没一家是完整的,正常的。就算没离,也多是形同虚设。或许这些都是他们获得财富后所要付出的代价。为什么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呢,为什么都不能幸免呢。比起来我更倾慕那些不富有的、时常为家务琐事吵上几句,过后又唱和在一起的柴米夫妻。只是我有点想不通,就照顾齐总一个人的生活,她怎么给出那么高的价来,或许是她的房间太大了。
何小姐又说,她家的事儿不多,很好做的,只是有两条你千万记着,人一进屋就要插门,有两个保姆都是因为晚上忘了插门被退了,还有就是别忘了关火,这些事你多留个心眼,时刻检查着就没事的,其它倒没什么。
何小姐是善意的,我答应着她却若有所思。为插门这样的小事,齐总就炒了两个保姆,说明一点,齐总很缺乏安全感。像她这样的单身女强人在我的见识中应该是有性格缺陷的。这么一分析,我就有了些信心。我对性格有残缺的人比较有把握,这些人看似强干,却非常容易对他们相信的人或事产生很强的依赖。我在齐总家就只管做一个会干活的哑巴,她说哪儿不好,我马上改,要不就重做。处处顺着她,像一条听话的狗,慢慢地用顺手了她就会依赖我,像我们用惯了手机会依赖手机一样。
10
和何小姐说着话,车就开进地下车库。我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跟着何小姐下了车,拿上我的行李,我们进了电梯。何小姐按了26,我第一次上那么高的楼。何小姐给我说,你记着,我们是C座26B。我心里默念了好几遍C座26B,电梯门就打开了。
何小姐带着我走出电梯,向右走,到一户门口停住了,门牌上果然是26B。何小姐按门铃,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了,一看就是那个记性不好的保姆。她脸上本来挂着讨好的笑,跟何小姐招呼,一看到后面的我,笑僵住了。何小姐不为所动,一副公事公办样儿对她说,吴阿姨,你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那人知道自己被炒了,很没面子又很失落地进去了。我不忍心告诉她我们是一个公司的,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跟着何小姐走进屋来,屋里很是开阔,光我们现在站着的过厅就像一个小间,右边墙上是一面西式镜子,镜子下方一条长几上摆放了一根长长的象牙。地上一个乌龟造型的凳子。过厅前面一扇沙质屏风挡住了人的视线,但也能窥见里面有多宽广。
何小姐拉开一壁柜,一半墙壁,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整整齐齐摆放了几十上百双各种季节、各种款式的鞋。我禁不住惊叹起来,那么多鞋。何小姐笑了笑,说,都是很贵的,你得定期擦一擦,上点油。边说着自己从最下面一层拿拖鞋换了,又递给我一双,我忙接过来换上,跟着何小姐把外衣脱了挂在旁边的衣帽间里。何小姐说,来,我给你说一下。边说边把我引进了客厅。
天!如此宽大、明亮的客厅,简直像个篮球场,足以容纳三四十人在这里开Party。好在是花岗石地面,可以用墩布墩。大客厅分成两边,进门看到的这一边稍小。一整套布艺沙发宽大又阔气地围出了一个区域,还不够,还要加两个配套的布凳。一个巨大的茶几摆放在中间。沙发与沙发的转角处又另有稍小的方几,整个沙发围成的区域下面铺着一张巨大的方形地毯,图案精美,古色古香。沙发上空悬吊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像是摄像头,难道她家还有监控系统?我有点不寒而栗。主沙发后面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