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由噩梦中惊醒,那双温软小手,总会一次又一次地抚慰他的满怀忧惶……
为何会如此?他不懂。
她明明该恨他入骨才对呀,是他害她变成这样,她为什么不怨、不恨?又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好到令他心痛……
顺着眉心往下移的小手,抚过他俊朗的面容,最后平贴在他心房:“可别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哦!”
她连他的情绪转折都抓了个九成准,那颗在她掌下的心,此刻的确隐隐地揪着疼楚。
“你——难道不遗憾?”他艰涩地吐出话来。
她总是要他别在乎,但是她呢?她自己就真能不在乎吗?
“当然遗憾。”她低敛起眉,“看不见你,是我最深的遗憾。”
严恒韬胸日一恸,黯然无言。
“但是没有关系,我眼睛就算看不到也还有心,我可以用心来看你。”她幽幽接续,“所以韬,释怀好吗?
你已经自责了十多年,真的够了,别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我要你快乐,也惟有放掉往事,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快乐?可能吗?
严恒韬苦涩地想。
无法给予承诺,他扯开话题,改口道:“你真打算今晚不睡觉,和我来个彻夜长谈?”
“嫌我烦吗?”她娇媚一笑,朝他的所在位置靠去,将身体的重量与平衡全移交给他,一点也不担心扑了空会撞得满头包。
她知道他在那里,也知道只要有他在,就决不会让她受伤。
果然,严恒韬主动迎向那偎来的娇躯,贡献出胸怀最舒适的角落。
“没有香水味,今天吃素啊?”没泡在温柔乡中呢,不太像他。
严恒韬又何尝听不出她的调侃。
“我对你的口气相当有意见,小怜。”说得活似他是头野兽,成天只想着和女人交配。
宋怜愉快地笑开,笑声宛如清脆的风铃,随风轻轻荡开,沁人心脾。
“显然损我很能带给你不少乐趣嘛!”
“有吗?”她扮无辜,“我不是那个“插秧播种”的人,乐趣怎么轮也轮不到我头上吧?”
“小怜!”他微恼地低吼,俊容微微发热。
宋怜几乎可以想象他困窘的表情,也就笑得更加开心。
“你还笑。”他回身欺上她,打她舍不得,捏她又怕她疼,只好压住她娇柔的身躯,大掌搓面团似地揉弄她的粉颊,“再笑,我开扁了哦!”
“好啊,没被你扁过,不晓得什么滋味呢。”呵呵,摆明了就是吃定他下不了手。
“你就这么皮痒欠人扁啊?”严恒韬没好气道,松手正欲起身,宋怜反而伸手圈住他颈项,将他搂回。
“好久没这么抱着你了呢。”
她唇畔泛着温醉浅笑,他一时看得痴了。
“我有点重。”他哑声道,挪开大部分的重量,生怕压疼了她。
“你和那些女人纵情时,可从没担心过这个问题。”
口气有点酸。
她知道他有多疼惜她,但她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差别待遇,她多希望他也能用尽情放任的方式待她,她并不是琉璃娃娃,更不会脆弱到一碰便碎,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明白这一点呢?
有时,她真的好嫉妒那些他身边的女人……
严恒韬一僵,这才正视到两人身躯密密相贴的姿态有多暧昧……
他不甚自在地挪开身子,声音干涩:“身份不同,哪能相提并论。”
如果两人不是名义上的兄妹,他还真会当她在挑逗他,并且做着某种暗示。
“那你比较喜欢哪种角色呢?”压下失落,她反问。
“很难说。扮演情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