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有说有笑地转过花园拐角,迎面却不期而遇皇后的凤驾。傅叶雨没想到皇后的凤驾竟然出现在如此偏僻寂寥的小路上。皇后并没有看到他们,只是微垂着头单手支腮懒懒地歪倚在凤驾上,神情淡淡有些心事重重。看她的去向,应该是去向太后的宫殿,却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了他们。
西南王赶紧拉着傅叶雨在路边跪下,“西南王郑燮与王妃向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明显地一怔,直起身来待看清面前跪着的人时立马挥手让侍从停下了凤驾,“七弟,叶雨,快快起身。”说着,凤驾停下时,皇后扶着贴身侍女的手走了下来,微一转头对着下人威严地道,“你们去前面等本宫,本宫要与西南王和王妃说说话,不管谁朝这边来都给本宫拦着……”
众人应声,抬起轿撵就走向前面侯着。
此时,皇后回转身来,面上挂着浅笑,目光上上下下梭着西南王与傅叶雨好一会才平静温和地说,“是去向太后请安了?”
“母后的气色似乎不太好,以后还多有劳皇嫂照拂。”西南王恭敬地说。
“母后得的是心病,只要她自己依然还想不开,便无人能帮她……况且,如今这皇宫里乌烟瘴气再不复原来的宁静,到处都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人,母后看着也气恼,这病便一气再气再没好起来。”皇后说着目光便看向了傅叶雨,“母后若要有什么冷僻怠慢之处,妹妹可别往心里去。”
“皇后嫂嫂说哪里话,母后心有郁结身子孱弱,今日能见我们已经非常不容易……”傅叶雨也谦恭地说。
皇后笑着点点头,目光又瞟向了西南王,“七弟已心想事成,此后可有什么打算?”
“没有,如今郑燮只是一富贵闲散王爷,只愿享尽人间清福别无他求。”西南王身姿一挺目光坦荡荡地说。
皇后听后没说话却只是叹了口气,移步错开了几步,“七弟如今是要带着叶雨到玉瓶公主曾经住过的宫殿去吗?”
“是的,叶雨应该去见见母妃了。”西南王语调低沉地说。
“你们若还要去拜见皇上,便去御书房找他吧!记住,话毕后千万不要多停留,如今皇上性情大变,你们新婚燕尔,不必触他霉头。”皇后说着再不停留跨步离去。
“多谢皇后嫂嫂提点。”西南王恭身一谢。
待皇后离去后,傅叶雨轻叹着道,“如今皇后娘娘似乎也变了不少,没有以前那么威严夺势了。”
“如今宫里可不是她当势,刘家渐败,皇后早收敛了不少。魏贵妃母凭子贵,如今也由不得她不洋洋得意。目前朝中已有不少大臣进言要立她的儿子为太子,现在的后宫可都是以魏贵妃为标榜的。”西南王斜睨了傅叶雨一眼淡淡地道。
傅叶雨受教地点点头,“真累!”
西南王笑着握紧了她的手。
来到玉瓶公主曾经住过的宫殿,西南王浑身的气势就变了。他静静地携着傅叶雨推开宫门缓缓而入,里面馨香依旧,纤尘不染。西南王闻着里面仿若依旧熟悉的气息,宫中的摆设丝毫未变,他用手轻轻地拂过那一件件熟悉的物件,心里宁静到了极处。轻轻地坐到玉瓶公主曾经坐过的摇椅上,西南王把傅叶雨拥在了怀里,“都说母妃敢作敢为性子泼辣,其实她非常喜欢安静。她看书的样子和你一样专注认真,笑的时候不掩饰真诚,悲伤的时候也不矫揉造作。她的心地非常善良,与你一样总是那么轻易地就相信了人。从来不懂人心,也不会阴谋算计,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活得简单而纯净。所以才会在这个污秽肮脏的皇宫里如此不堪一击……”
感受着他情绪的激愤波动,傅叶雨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母妃若是知道我们已经成婚了,她会高兴吧?也不知她会不会喜欢幸之?”